裴松是个行动派,隔了没几日,便领着梅老爷子到铜矿视察,继而跟刘瑞霆签订了入股协议。
铜矿自此有了正式的名字,同心矿场。
梅老爷子挂名大老板,裴松对外宣称,是矿场的大掌柜。
接下来,五万两银子悉数投进矿场,生产、冶炼、运输、销售......百废待兴。
裴松忙得脚不沾地。
虽然忙,却也没忘记那件事儿,他隔几天便要来夜会小翘儿一次,依旧是三更来,五更走。
在小翘儿眼里,他已经可以划归到衣冠禽兽的行列。
可在裴小四儿眼里,他克制,克制,再克制,始终没有越过红线。
小翘儿自认身心都是他的人了,期待着成亲那日,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而裴小四儿心里也在期盼成亲那一日早点到来,他忍得实在是辛苦。
他想彻彻底底放纵一回。
谁也没想到,婚期未到,竟然发生了一桩乌龙。
七月二十八日这天,小翘儿起床时,突感不适,头昏昏沉沉的,一开房门,不及唤丫鬟一声,便晕了过去。
梅家上下,顿时一片混乱。
梅老爷子慌忙差人去请大夫,却被韦福海和佟嬷嬷一把拦下。
有些事儿,旁人不知,他们心里却是明镜一般。
裴四爷夜里过来的事儿,他们俩可是知道的。韦福海曾在院子里暗暗蹲守了好几次,眼看着裴四爷三更来五更走,飞檐走壁,进出梅府如入无人之境。
他几次难忍,想要把裴松堵住教训一通。
可终归顾及太多,没有出手。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裴四爷来得多了,干柴烈火,难免出点意外。
今日小主子身体不适得如此蹊跷,怎能让韦福海和佟嬷嬷两人不揪心。
这事儿可以瞒着梅老爷子,却瞒不住火眼金睛的大夫,回头一把脉,便会漏了底细。
未婚先孕,纵然渝州城民风再过开化,也是不能被人接受的。
到时候传扬出去,小主子、梅老爷子,乃至整个梅家,统统会名誉扫地。
到那时,只怕依着老爷子的脾气,定会大发雷霆,婚事能不能如期举行,还是未知数。
韦福海心里暗道:不行,绝对不能冒险。
梅老爷子脸色不虞,训斥道:“眼看婚期在即,丫头病症来势汹汹,若不请大夫医治,耽误太久,可是不妥。”
韦福海额头出汗,不敢把实情相告。
他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会是这样,他半夜三更就应该把裴四爷堵在绣楼下,哪怕跟他打上一架,也不能把人放进去。
事已至此,自然不能轻易拿主意,得先找到始作俑者才行。
韦福海打定主意,假意答应梅老爷子去请大夫,实则火速去找裴松。
他临出门时特意叮嘱佟嬷嬷,一定要照顾好小主子,任谁来了,也不能允许轻易把脉,一定要等到他回来再说。
他出了梅家,匆匆忙忙赶到同心商号,账房先生说,老板没在铺子里,一早上了矿山。
韦福海不敢耽误,转身出门,脚不沾地往矿山赶。
等他气喘吁吁来到裴松跟前时,见他正跟刘瑞霆正拿着图纸的谋划。
裴松一见韦福海,不由吓了一跳。
“韦大叔,莫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韦福海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