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翘儿吓得慌了手脚,忙一边给他打扇,一边告饶。
“今儿暂且饶了你,你给爷们儿等着。”
裴松放完狠话,脸上堆笑,指尖在她光滑细腻的下巴处划过,低头柔声问道:“外祖父他老人家是同意咱们立马就办吗?”
小翘儿拧眉,文质彬彬的裴小四儿,现如今说话怎么这么俗了?
“办”?
容易让人想歪了。
她这边满心嫌弃,裴小四儿却没功夫理会她的小矫情,嘴里喃喃盘算着,手里还有多少银子,要置办什么样的聘礼,还要准备什么样的嫁衣,还有酒席......
桩桩件件太繁琐,裴小四儿掰着手指头数,手指头不够用,干脆把小翘儿的两只小嫩手也给抓过来,一项一项地数。
......
“据我所知,大概就是这么多。”裴松数完,长舒了一口气。
小翘儿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置信,“这么麻烦呀?我记得以前宫里办喜事,都是一顶小轿把人抬进宫门便了事了。”
“纳妾和娶妻,能一样嘛。”裴松反驳道。
“那你怎么这么清楚呢?”小翘儿被他驳了面子,很是不忿,也试图揪错,揭他的短。
裴松却是一脸傲娇,“我上头有三个哥哥,家里已经办了三桩喜事了,要准备的东西,我可是门清呢。”
小翘儿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没想到清高孤傲的裴小四儿,私下里连这些琐事都会暗暗记住,并且放在心上。
可见这孩子以前读书时,并非像外边传言的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她的嫌弃,裴小四儿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刚才罗列了那么多,生怕自己给忘了,他转身到桌旁研墨铺纸,把这些琐碎,一桩一件都列了下来。
小翘儿呆呆站在原地,心头闪过一丝失落。
还没成亲呢,竟然都敢无视她了?
照这样下去,只怕等她过了门,地位便会急转直下。
她暗暗思量,以后得给他立些规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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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老爷子是个行动派,过了没几日,便举家搬进了渝州城。
刘瑞霆那边并没有传出什么消息,反倒是裴海的飞鸽传书,出其不意落到了裴松手里。
“四爷,照奴才的估算,二爷在收到咱们的信儿之前,便已经写了这封信。想来,必是京中有要事儿发生,否则二爷也不会冒险找咱们。”
石头跟在裴松身边久了,分析能力渐长,裴松顾不上夸他,一把拆开书信,铺开放在桌上。
一目十行看下去,裴松心头一惊。
二哥说,京中局势动**,王家铲除了几位朝中大员,引起众怒,被言官争相弹劾。
万岁爷虽然极力把王家保了下来,却也对他们失了信任。
苏太后想趁乱扶植娘家的势力,奈何苏家人丁单薄,且都是文弱书生,想来以后必然没有大发展。
还有一股新生的势力不容小觑,那便是内阁大学士陆家。
太.子爷今年即将和陆家女儿大婚,陆家渐渐抖擞起来,颇有点眼睛长到头顶上,谁也看不上的架势。
裴海絮絮叨叨写了不少,最后果不其然提到了刘瑞霆和渝州铜矿。
裴松深吸一口气,把信纸拿近了些,一字一句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