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过了没多大会儿,就有人过来请裴松和小翘儿过去,说是曹大爷和知州大人正等着他们。
裴松无奈,只得装病,把小翘儿和石头派了过去。
当时情况紧急,他们知道的讯息也不多,左不过知州大人问什么,他们就如实答什么,不知道的就直接说不知道。
问完话,知州大人挠挠头,一脸为难神色。
曹家成此时心里急躁得很,也不背人,直接问道:“王大人,您看这案子可有什么眉目?”
王大人皱着眉道:“他们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有用的信息也提供不了多少,这案子怕是难办。”
曹家成一听,情急之下站了起来,厉声道:“这两年朔州城周遭确实有山匪扰民,却也秉持着劫财不害命的原则。
这次截我曹家车马,伤我曹家人性命,可见背后必有龌龊勾当。如若不查清楚,我曹家成还怎么出门做生意?
我寻思,周遭不过那几个山头,一个巴掌也数的过来,不如咱们挨个查,让陆公子、梅姑娘他们挨个认,一旦认准了,咱们就组织人马剿匪去。”
“剿匪?”知州大人摇头直笑。
“怎地,就让他们猖獗如此,为害一方?”曹家成压不住火气,吼了起来。
知州大人却和颜劝道:“昨日老夫人和小少爷遭此劫难,我知道曹大爷心里着急。所以今儿一早就赶来问候,所幸老幼都无性命之忧,乃是万幸,王某我也倍感欣慰。
只是,剿匪兹事体大,咱们小小的朔州城,怎地有如此大的财力人力,去招惹那帮山大王们?回头惹急了他们,纷纷下山来,倒霉的还是一方百姓。”
曹家成一听,更急了,“那怎么办?就任由他们为非作歹不成?”
王大人一听,一拍胸脯道:“王某当一日朔州父母官,就不能看着百姓受苦,山匪必是要剿,只是咱也得按着规矩来,我也得一级一级往上报,什么时候剿匪,怎么个剿法,都得听从上峰安排。”
王大人一推三六五,可见是一只老官油子。
他跟曹家成说了小半个时辰,不是诉苦就是哭穷,反正什么好听说什么,一提到正经事,就开始推拉扯皮。
小翘儿听得直生气。
回了西跨院,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气得直喘粗气。
裴松见状,以为她受了多大委屈,忙倒了一杯茶递过来。
小翘儿三两口喝完了茶水,这才气鼓鼓说道:“以前常听说,县官不如现管,我还不知道什么意思,今儿见了知州大人的嘴脸,可算是认清了这句话。”
“他为难你?”裴松问道。
“为难倒不至于,只是他不过一个从五品的小芝麻官,那架子拿捏起来,比我那大侄子都威风。”
小翘儿咧着嘴学着王知州摆谱,裴松瞧着直想笑。
他劝道:“那是你以前见识少,那样的人,朝廷里还有不少。对着上头就仰脸笑着奉承;对着下头就横眉冷目欺瞒。”
裴松边说边摇头,又问了几句详细的话。
小翘儿说,那个王大人,几次三番,明里暗里,跟曹家成哭穷,而且丝毫不顾忌外人在场,可见贪墨的黑手,必然已经赛过乌骨鸡了。
裴松也是无奈,劝她睁只眼闭只眼,少惹自己生闲气。
说着话,已经近了晌午,曹家大爷命人来请他们过去用饭。裴松以身子不适为由给推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