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小翘儿压着嗓音急呼出声。
她上来想抢,却是晚了,裴四爷一口闷下,得意地冲她挑挑眉。
小翘儿知他幼稚病又犯了,懒得同他争辩,翻个白眼,继续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裴四爷本以为小翘儿会不依不饶,过来抢夺,如果那样,避免不了手脚碰触,裴四爷便可以名正言顺......
他没想到,他挑衅不成,反被无视。
眼珠一转,他决定换个套路。
“哎哟”,裴松一捂嘴,脸上露出扭曲的神情。
小翘儿斜眼看他,根本不上当。
裴四爷故弄玄虚,给她下套的事儿没少做,小翘儿漫不经心,不做理睬的背后,那可都是“血泪”得来的教训。
可谁知裴松捂着嘴,表情越发痛苦起来。
“怎么了?”小翘儿终究忍不住,凑过去询问。
“我嘴巴烫了个泡。”裴松捏着自己的下唇,含含糊糊说道。
“这茶水也没那么烫啊,”小翘儿纳闷,而且冬天寒夜,不就该喝点热茶,方才舒坦嘛。
“哪儿起了泡?我瞧瞧。”
小翘儿凑过来仰起小脸,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裴松嘟起的嘴。
裴四爷原先还把嘴撅得老高,见猎物一点点靠近,忍着耐心,含糊说着“这呢,就这”。
“我怎么瞧不见?”
“你再近些就瞧见了。”
小翘儿又凑近了些,谁知大灰狼猛然发作,两只大手一下子捧住她的脸。
羊入狼口,后悔晚矣。
......
食饱餍足,大灰狼十分受用。
小羊羔两眼迷蒙,暗自悔恨,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窗外二更鼓响,打更的汉子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小翘儿两手交叠捂着嘴,狠狠地瞪着裴松。
这人太坏了,套路太深,一不小心就掉进他的陷阱里边。
小翘儿后悔不迭。
现在唇上热呼呼的,跟火烧一样,明儿起来不知道会不会肿,还能不能见人。
她越想越气,抬手朝裴松胳膊上捶了一下。
裴四爷心满意足,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品着茶。
她越是捶他,他越是高兴,反而哼哼唧唧,唱起了小调。
小翘儿吓得忙去捂他的嘴,哑声道:“你小声点,这三更半夜的,让人听到不好。”
“谁会听到?这侧院里没有住旁人,你放心好了。”
小翘儿视线往别处瞥一瞥,石头屋里黑漆漆一片,也不知睡下了没有。
裴松道:“他是聋子,是瞎子,看不见也听不见,不碍事。”
小翘儿想起那日石头装聋装瞎那一幕,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
石头也不容易,摊上这样一个不着调的四爷,得受多少刺激。
小翘儿放开裴松,重新端坐喝茶。
“咱们怎么打算?”
裴四爷终于一本正经要说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