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由?你倒是详细说说呀。”
裴松一脸无奈,“我怎么会知道,他提都没提过。”
小翘儿默了会儿,细想一下,裴松说的也有道理,难免又因为刚刚自己的肤浅言论懊恼起来。
她正色道:“可我现在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啊。”
“也许到了逍遥谷就有了。”裴松一脸神秘。
小翘儿猜不透,却也知道追问下去没有结果。她撩开轿帘往外瞧了瞧。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不管什么事儿,最初的时候总要有所目的,有所期盼,才会有开始的动力。这世上,几乎没有无缘无故的开始。”
裴松脑子乱乱的,既忐忑又担忧,一番话说得高深莫测。
小翘儿却把他的话想歪了,探身过去,试探着问道:“那你不畏险阻跟过来,又是图什么呢?”
她小心翼翼,一双眸子亮晶晶,一动不动望着裴松。
“我......”裴松一时语塞。
他不知该如何张口,说话做事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时机不对,说得多便错得多。
尤其是他回望那双纯净的眼睛时,不忍欺骗,于是犹豫起来。
“只是为了行侠仗义吗?”小翘儿追问。
“我......”裴松难有的语不成句,他重重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难道就不为了点别的吗?”小翘儿不死心,小心翼翼,再一次试探。
“昶宁公主认为,我应该再为点什么呢?”
裴松把问题抛回去,看着小翘儿视线躲闪开去,心头不由哀叹一声。
“做一个悟见师父那样的人也挺好,行侠仗义,善恶分明。”小翘儿终于偃旗息鼓,打起了官腔。
她敛正身姿,端正坐好,一副乖巧模样。
她突然的冷漠,让裴松心头不忍,想一想她以后的前途,不由也捏了把汗。
他好心叮嘱道:“这世上的感情,总逃不过权财两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是没错的。血缘至亲算计起来,不惜拔刀相向也是有的。你多加小心。”
这番语重心长来得突然,小翘儿不由一愣。
她一双大眼睛盯着裴松,不知为何他的话越来越高深莫测。
忽然“哐当”几声,马车剧烈颠簸几下。小翘儿摇来晃去,一个没留意,滑出去好远。
“咚”的一声,脑袋撞到车厢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她倒抽一口凉气,捂着脑袋哼唧起来。
裴松叹口气,把她拉回到身边做好,轻轻扒开她的手,温语道:“我瞧瞧,是不是磕破了?”
他掌心温热干燥,低柔轻语,仿佛有一种不容拒绝的蛊惑。
小翘儿乖乖松开自己的手,弯下了腰。
裴松帮小翘儿拨开额发,仔细看了两眼,又在伤口上吹了吹。
“微微红肿,没有破皮,大概破不了相,回头养两天就好了。”
裴松一边说着,一边把指腹放在额上轻轻地揉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