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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玉彤一进门,吓得不迭惊呼。
“野狗撵着你了?”
小翘儿坐在炕上翻着一本游记,银纤坐她旁边绣花,两个人不紧不慢,含笑瞧了玉彤一眼。
玉彤手足无措道:“我刚才瞧见石头了。”
“石头?刘大娘家的儿子?”小翘儿眼角微挑,来了兴致。
玉彤点头如捣蒜,哑声道:“他不光是刘大娘的儿子,还是裴四爷的跟班。主儿难道忘了,裴四爷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子,高高瘦瘦,黑不溜秋,寻常不言不语,跟个影子似的。”
玉彤形容得贴切,小翘儿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恍然道:“他呀,我知道他,虽没交谈过,打眼一瞧,应该是个靠谱的人。”
小翘儿对裴松主仆评价甚高。
玉彤却十分担心,“主儿,您说他会不会跑到京城告密,出卖了咱们呀?”
小翘儿眨眨眼,直觉不太可能。
裴松已经知道了她们的行踪,要是告密,怕是皇帝老儿的追兵早就到了。
既然裴松没往外宣扬,他的小厮,自然也不敢违背了主子的意思。
小翘儿玩笑道:“若是我那大侄儿没有立下重赏的告示,怕是没人去告密。”
她一副笃定神色,银纤却给泼冷水,淡淡道:“万一乌泰王爷许下重金呢?”
不提他还好,一提乌泰,小翘儿一下变了脸色,原本高高扬起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
“那人就别提了,怪让人瘆得慌的。”
乌泰不达目的不罢休,保不齐就会贴出什么重赏的告示。
一来昭告天下,坏了小翘儿的名誉;
二来给他挽尊,好借此在皇帝跟前拿乔,换取更多条件。
小翘儿眼珠一转,冲玉彤眨了眨眼。
玉彤吓得心头一震,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你跟石头熟不熟?”
玉彤圆圆的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
“以前我上课,你们守在廊下候着,就没说过话?”
玉彤一脸哭相,“主儿,冤枉呀。奴才那时候可一直是本本分分的,他跟奴才搭讪几次,奴才也没理他呀。”
“喔~~~”小翘儿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玉彤自知失言,想再否认,却为时已晚。
“既然他对你有意思,那派你去打探一下京中的情况,总可以吧?”
玉彤后悔,恨不得咬舌自尽。
小翘儿揽着她的肩膀,一副女痞子的张狂模样,道:“除了探听京中的情形,你还得说服他,不让他去告密。如果有必要,不惜威逼利诱。”
“威逼利诱?”
“对,如果威逼利诱不成,那就用美人计。”
银纤一听,捂着嘴偷笑,“主儿净出馊主意,玉彤要是用了美人计,岂不是以后都得留在牛家村,守着刘大娘过日子了。”
刘大娘,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
谁要是给她家当媳妇,必定拥有鸡飞狗跳的人生。
韦福海隔窗听了半天,道:“眼下京中什么情形,咱们也不知道,要是玉彤姑娘愿意,去探探石头的口风,也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