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对于环境方面,可有什么改进的意见?比如后殿中间放置的屏风,是否还有继续搁置在那的必要?”
詹云青也懒得绕圈子,直接点题。
小翘儿先是一愣,侧过身去问临安,道:“那屏风原先就有,还是后来添置的?”
临安皱了皱鼻头,道:“我跟晋阳过来时就有,想必也是特为咱们添置的。”
小翘儿心里有了考量,却又不好直说,便委婉道:“依着大学士的意思,又该作何处置?”
詹云青遥遥地朝泰和殿方向拱了拱手,道:“万岁爷特允了三位公主到文华殿就读,自然也是心存了浩瀚希望的,把您三位单另安排,老臣也觉不妥。不妨明日就把那屏风撤了为好,各位主儿在一处读书研习,无有阻挡,倒更和睦些。”
和睦?
詹云青前边洋洋洒洒说了那一箩筐的话,最后还是把自己给出卖了。
他定是嫌弃临安和晋阳两个吵闹,想着女孩家必是脸皮薄,在众人面前必会收敛言行,这才有了撤屏风,和睦一说。
小翘儿暗暗想笑。
却也觉得此举甚好,起码于她来说,能够一睹詹云青,詹大学士讲课的风采,那必是此生难求的好事。
詹云青,大綦朝公认的学问大家,多少人哭着喊着,想要拜他为师,却也是所求无门。
小翘儿含笑点头,道:“大学士此举甚好,昶宁素来仰慕您的学问,有幸能够听您授课,那可真是三生有幸了。”
詹云青谦逊,不敢承受恭维,寒暄几句,便起身回殿内安排。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临安和晋阳两个纷纷露出惊喜之态。
三个女孩儿满心期待,一个期待着老先生,另外两个期待着小伴读。
不知不觉,那边射箭比赛已经进行到决胜局。
太子和王谏纷纷打出八环和十环的好成绩,赢得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他二人相视一笑,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裴松和五阿哥。
五阿哥暗暗在衣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
裴松依旧云淡风轻,在他身旁低声道:“您此次表现甚好,此时输赢已非关键,只需寻常发挥便可。”
裴松说,输了也没关系。
可五阿哥走到现在,却是激起了满腔的胜负欲。
前半程比赛,他表现拉胯,差一点想要放弃比赛,是裴松一路鼓励,拼尽全力替他挽尊。
好容易在第九箭时拉平了比分,最后一箭让他随意?他自然不甘心。
人生就是这样矛盾,一开始想要躺平,有人鼓励时,只觉那人啰嗦聒噪。等走到最后,激起满腔胜负欲时,那人再让你躺平,便又觉那人十分厌烦搞笑。
五阿哥瞪了裴松一眼,眼神凌厉,很不认同裴松的话。
只见五阿哥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臂,屏住呼吸,眯眼望向前方。
调整片刻,猛然松手,羽箭离弦,发出破空之声。
“啪”的一声,箭头牢牢固定于布侯之上,箭尾悠悠颤动,惹得五阿哥心头也随之不停激**。
有太监报数,八环。
五阿哥兴奋握拳低呼,八环,算是他今日最好的成绩了。
比赛越发紧张,众人视线纷纷落到裴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