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旻抬眼看着乔伊，瞧不出喜怒，却也少了几分刚才嘻哈说笑的痞气。
他认真了。
乔伊心头揪了一下，却也不甘心就此结束，不管不顾继续说道：“你手头原先持有几家公司的股份，转让给我之后，我掂量了一下，收益稳定的就没做处理，这几年每年定期的分红，都记录在第二页。
有两家收益不稳定，我自作主张把股份转让了，说起来有点遗憾，其中一家看走了眼，听说后来盈利还不错，成了业界黑马，让你损失了点利益；另外一家后来破产倒闭了，股东的钱都打了水漂。这么两厢一抵，倒也不赚不赔，总账面上持平了。”
乔伊笑了笑，“也算没有辜负你的托付，没给你造成什么大损失。”
褚旻眯眼看着乔伊，现在的她，比三年前秀气了不少，三年前她虽个性清冷，心里却一腔抱负，少年雄心尚在，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可是现在，她看上去更理智了，更沉稳了，眉眼之间的冷淡也比几年前更甚，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质。
褚旻两肘支在桌上，两手交握在一起，托着自己的下巴，漫不经心说道：“嗯，所以呢，然后呢？”
这感觉似曾相识，婚姻尚存时，两人联名成立了公司，想要在费氏和褚氏的蒙荫之下，闯出一条路。
那时候就是这样，褚旻做甩手掌柜，或者说负责对外的事物；乔伊负责对内管理，定期要跟褚旻对账汇报。
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
两人都有些触动，乔伊尴尬地顿住，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褚旻托腮定定看着她，眼神深幽，瞧得乔伊心头紧了一下。
默了一小会儿，乔伊缓了过来，她说：“这三年，资产增长率将近百分之三十，总的来说还不错，最近我想过很多拆分方案，觉得有两种还算合理，等回头有时间了，我们讨论一下决定下来，争取你在岛上这段时间，咱们把协议签了。”
褚旻反对道：“当初那些钱和股份，给你了就是你的，跟我没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呢，那是你成年以后的积攒，再说了，你现在再创业也需要资本呀，没钱难道你准备给人打工？”
乔伊瞥他一眼。
“我给你打工怎么样？”
褚旻突然笑起来，探身望着乔伊，半是玩笑半认真，问她：“我这人没什么脑子，但是有把子力气。去年得过一次心肌炎，鬼门关前走一遭，虽然凶险，但好歹捡回一条命。现在恢复得还不错，胳膊腿儿啊，还都正常，至今为止还没发现有什么后遗症。”
他一贯是这样，说着说着正事，就跑题歪楼，嘻嘻哈哈玩笑起来。
乔伊愤恨瞪他一眼，端起茶杯喝水狂压自己心头的怒气。
褚旻以为有什么没解释清楚，一拍脑门，压低说道：“嗨，唠叨半天，最重要的忘说了。我现在各项功能恢复如初，有些功能应该比三年前更强。这点你大可放心。”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人脸皮真厚，什么话都敢说。
“你~~真不要脸。”
乔伊脸红脖子粗，狠狠瞪他一眼。
褚旻也不生气，一脸坏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得意洋洋说道：“最重要的话，当然要提前说好，免得有误会，影响你的判断。”
他又探身过来，目光灼灼望着乔伊，语气恳切道：“给你打工，我什么要求都没有，只要能吃饱就行。”
吃饱？
他一脸坏笑，显然这两个字并非单纯的字面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