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齐闷哼了一声,抱着肚子艰难转身,偏向另一边。
费谨廷忙绕过床尾,追到另一边。看到的却是从未见到过的场景。
莫颜齐紧咬着唇,两手不自觉擦着头皮,掐着自己的脑袋,试图转移腰腹的痛感。
“头痛吗?要不要我帮你揉一揉?”费谨廷站在床边,束手无策。
他试探着伸手过去,谁知还没碰到她,就被她一巴掌拍了回来。
“你别碰我。”她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老婆,我……”费谨廷很受伤,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莫颜齐却根本听不进去他说什么,抱着肚子,艰难地又转到另一边。
不夸张地说,她像一条被拍在岸上的鱼儿,垂死挣扎,却也无济于事。
那波阵痛过去,莫颜齐紧绷的身子,骤然松弛下来。
大汗淋漓,颓然望着前方发呆,像是一个灵魂归窍的人。
突然,她眼睛一亮,想起了费谨廷。
转身握住他的手,开口道歉:“老公,不好意思,刚才那些话,我不是有意的。”
费谨廷摇摇头,“我知道,老婆我爱你。”
他张开双臂,痴缠地一把抱住了莫颜齐。
莫颜齐虚虚地搂住了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老公我也爱你。”
爱的回应,让彼此都很温暖。
费谨廷端起桌上的瓷碗,准备继续喂莫颜齐吃东西。
红糖煮蛋,费奶奶亲自做的,特意叮嘱费谨廷,在阵痛间隙,亲手喂莫颜齐吃下去,等回头真的到了要生那一刻,不至于没有力气。
“啊~~”,费谨廷喂到了莫颜齐嘴边。
莫颜齐乖乖张嘴,吃了一大口。
气氛重又恢复融洽。
可谁知,半碗红糖煮蛋还没吃完,阵痛恶魔再次来袭。
莫颜齐就像月圆之夜的狼人,片刻之间再次变身。她抱着肚子,痛苦地重又在病**打滚。
“老婆,你还好吧?我帮你揉揉后腰怎么样,要不要揉揉腿?”
费大少满脸担心地问,想要缓解她的疼痛和不适。可传到她耳朵里,只觉得呱噪。
“你闭嘴, 别说话。”
她咬着牙,生平第一次,对他说出重话。
“你怎么……”费大少很受伤。
“闭嘴,别说话,太疼了,啊~~”莫颜齐止不住喊出了声,“以后谁想生谁生,老娘再也不生了。”
一向温文尔雅的莫颜齐,在这样的摧残下,第一次说脏话。
费谨廷叹了口气。
生孩子对准妈妈来说,更多的是对身体的摧残;对准爸爸来说,则是灵魂的摧残。
两个人就这样艰难地熬着,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地变身,直到莫颜齐被推进产房。
“准爸爸要不要陪产?”
主治医生好心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