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口气,不像是虔诚来看病求药的,反倒像是来打擂台的。
莫颜齐劝他:“知道了,既然来了,就得抱着敬畏之心。你说话也客气点,别惹麻烦。”
费谨廷点点头。
他才不是那种狂傲不讲理的人,那么说不过为了安抚她而已。
“叮咚”的声音响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玻璃门内,一个身着 护士服的姑娘,小跑着迎了出来。
“请问是费先生和费太太吗?”姑娘声音清脆,一脸笑容。
费太太?
莫颜齐脸一热,没好意思答应。
费谨廷却重重点头,问道:“请问赵大夫在吗?”
“在呢,特意等您二位呢,里边请。”
姑娘侧身把他们让进去,重又关上门。
早过了下班的点,走廊里亮着几盏灯。
顺着走廊往里走,最里边一间诊室亮着灯。
姑娘在前边引路,到了门前敲了敲门,隔门回道:“赵大夫,人到了。”
“进。”
两人这才推门而入。
屋内设施很是简朴,一张木桌,内外各一把椅子,靠墙一整面的书柜,墙上则挂满了锦旗。
瞧着很是那么回事儿就对了。
赵大夫七八十岁,头发胡须全白,戴着老花镜,正在翻阅一本古书。
听见声音,抬头往下压了下老花眼,翻着眼睛看向他们。
“赵大夫您好。”
莫颜齐抢先一步招呼。
老大夫没应,一双眼在两人之间流转,不停地打量他们。
“看不孕?”
赵大夫直来直往,让两人脸上都有些难堪。
“不用担心,到我这把把脉,吃上几服药,调理一段日子,保准让你们抱上胖娃娃。”
牛皮吹得很足,就看有没有真本事了。
费谨廷和莫颜齐互看一眼,两人都放松了很多。
“谁先把脉?”
赵大夫话不多,干脆利落,朝对面的椅子比了比手。
费谨廷抢先一步坐下,朗声道:“我先来吧。”
干瘦、有力的手指,抚在费谨廷的腕子上。
赵大夫闭上眼,静静感受,另一只手轻捻着山羊胡,一下又一下。
在场的其他人,连呼吸都尽量放轻,只听到墙上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
……
过了好一会儿,赵大夫才缓缓睁开眼,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盯着费谨廷的脸,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
撑开眼睑,看了看眼睛;
张开嘴巴,看了看舌苔;
最后又来一句,“换另一只手”。
惜字如金,神秘莫测,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莫名把两人的心,也给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