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员干脆利落地抽出压在最底下的那张地形图，指尖落在圆环状的收容区域边缘。
【C-991-‘！’】的字样印刷在一片相当巨大的收容空间上。
小荷：“你们该怎么读这个代称？”
“就叫991。它是个纵跨地下1至6层的独立建筑，整体被挪入地下进行收容。穿过991就能抵达它位于6层的出口，它内部充斥着严重的精神污染，里面大概率是安全的。”议员相当严谨地解答了小荷的玩笑话，随即看向伍天然，“如果你有把握能抵抗精神污染，就能直达6层。”
小荷：“给我们拿点防护装备。”
“我们人员损失非常严重，好几个武装库都不在控制范围内，但如果你们需要，可以凑出一套最高规格的抗模因污染——”
“我自己能行。”面对顿时看向自己的二人，伍天然补上一句，“应该能行。”
小荷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问，“你确定吗？”
“如果我不怕黑水潭，大概也不会怕991。”
“......也罢，试一试又不花分。”
小荷虽然不能领会伍天然的信心来源，但还是相信了她的说法。
伍天然：“那你怎么办？”
“珀耳正在来的路上，三人行动和两人行动区别不大。忘了吗？咱们是一个小队的，两个Lv.3冲层的成功率大一点，我们跟在大部队后面试试。如果你失败了，就等Lv.2收到探索名额再来和我汇合。”
珀耳已经Lv.3了？
如果不是小荷提醒，伍天然这个队长都不知道这件事，她总是一头扎进训练里，毫无身为队长的自觉，令她深感惭愧。
小荷拍拍伍天然的肩膀，看向议员，“991的入口很远吗？”
“不远，我可以派人送你们过去，从991的任何一个位置都能进入它内部，但出口是固定的。不过我得提醒一句，失去了‘观测站’压制，它肯定发生了变化。”
【开路者队成员-珀耳，已经抵达当前位面】
小荷：“那我等你好消息，咱们六层见。”
伍天然同小荷击了个掌，目送对方离开会议室，向这片狭小的安全区外跑去。
议员一直在打量她们，伍天然和对方无意间对望，匆忙移开视线。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其实应该是小荷会感兴趣的事，之前，小荷都是不遗余力打探任何有关管理局的情报的，但不知为何，这次小荷没有问。由她问了，再告诉小荷也是一样的。
“你能记住所有的收容物情报？”
“这是有代价的。”
正说着，有名隐士推门进入会议室。陪同隐士的是几名收到了护送任务的玩家，一到地方就迅速离开了。
“议长02，代号‘粉碎机’？”
“是我。”
“我负责在这里远程给玩家传递情报，需要你的配合。”隐士环顾一圈会议室，“其他议员呢？”
“在做他们最擅长的事——镇压异常。”
“你们中间还有分工合作？”
“当初通古会覆灭后，我们本来都是先遣侦查队的一员，自然也有辅助人员在内......”
【议长02“粉碎机”当前位于设施3层，可远程提供所有收容物原归档信息】
显然，不止伍天然和小荷想到了从议员这边获取情报，见隐士正在交接工作，暂时没空处理自己的需要，伍天然便鼓起勇气，自己出去找了个士兵，让对方带自己去C-991最近的入口。
不久后，消息更新。
【小荷：我们汇合了】
【珀耳：我会尽我所能平复这场灾难。】
【42：一起加油！】
伍天然实在想不出更有营养的鼓劲，叹息一声，她谢过带自己来的士兵，抬头望向眼前的建筑物。
不知道管理局用什么方法把这栋大楼塞进了地下深处，还为它空置出一大块宝贵的地下空间。
C-991的外墙白得耀眼，所见之处印刷着大大小小的“！”，每个方位的墙上都开了好几道门，仿佛在邀请人进入其中。这个相当稳定的收容物被安置在收容范围的最边缘，其他收容物都识趣地没有往这个方向来，当士兵离开后，周遭陷入一片宁静。
伍天然给自己鼓了鼓劲，弯腰钻过警戒线，推开了贴着感叹号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