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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再破天道算计,举止怪异的燃灯(2 / 2)

隨即,他身形暴退,瞬间融入虚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句传音,迴荡在昊天与申公豹心神:

“侵蚀暂止,然天道绝不会罢休!”

“早做打算!”

下一刻,那股恐怖的天道威压彻底衝破了星辰紊乱的阻碍,狠狠压落在凌霄殿深处!

但却扑了个空!

只余下那高悬的封神榜微微震颤,榜身之上,暗紫色的天道丝线虽未完全消失,却已变得稀疏黯淡,许多关键连接已被彻底斩断。

无数真灵暂时得以喘息。

昊天上帝猛地撤去星辰幡,踉蹌一步,脸色苍白。

不过隨即他长长舒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庆幸与后怕。

成了!

虽然彻底得罪了天道,但至少......暂时保住了天庭,保住了自己。

而申公豹也瘫软在地,大汗淋漓,握著打神鞭的手仍在颤抖,脸上却带著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凌霄殿內,暂时恢復清明的广成子、玉鼎等人,神色复杂地望向孔宣消失的方向,最终皆化作一声无声的嘆息,与深深的忌惮。

经此一事,天庭,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金鰲岛,偏殿內。

孔宣身影悄然浮现,周身气息平稳,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抬眸,望向三十三天外,那冰冷意志疯狂扫过天庭每一个角落,却再难找到方才那胆大包天的干扰者。

“师尊,事情已了。”

他心神微动,传讯於碧游宫。

“善。”

通天教主的声音传来,带著一丝满意,

“敲山震虎,暂断其爪牙,也好。”

“那天道经此一番,暗中布置被打乱,短期內应难再行此极端之事。”

“然其必怀恨在心,下次出手,恐更为酷烈。”

“弟子明白。”

孔宣頷首,目光沉静。

他从未指望能一劳永逸。

与天道的斗爭,本就是很漫长的。

今日救下大部分正神真灵,至少,为人道、为地道,爭取了更多的时间。

也为那些尚未完全沉沦的真灵,爭得了一线未来的可能。

隨后,孔宣並未在金鰲岛偏殿中多做停留。

方才天庭一行,虽暂阻天道侵蚀封神榜。

但他心头那点关於燃灯的疑虑却未曾消散,反而如细刺般隱隱扎著。

此獠消失万载,偏偏在此时现身,所言又恰好切中天道隱秘布局......太过巧合,便显得刻意。

即便其所言为真,是为自救。

但其体內是否已被天道种下更为隱蔽的暗手,甚至其本身是否已为天道刻意放出的诱饵,皆未可知。

念及此,孔宣眼中七色光华微闪,一步踏出,身形已无声无息出现在囚禁燃灯的那处偏殿之外。

殿外剑气禁制森然,乃通天教主亲手布下,隔绝內外。

然孔宣身为截教副教主,更是通天亲传,心念微动,禁制便无声开启一道缝隙,容他踏入。

殿內光线晦暗,燃灯道人正盘坐於蒲团之上,面色依旧苍白,周身气息起伏不定,那灵柩宫灯的虚影在其身后明灭闪烁,显得有几分黯淡。

见孔宣突然出现,他似受了一惊,忙起身行礼,姿態放得极低:

“孔宣道友突然驾临,不知......可是有了决断”

语气中带著一丝难以掩饰的期盼与忐忑。

孔宣眸光平静,负手而立,並未立刻回答。

他只细细打量著燃灯。

神识悄无声息地蔓延过去,触及燃灯周身。

初探之下,燃灯气息虽衰弱紊乱,却並无明显天道侵蚀的痕跡。

唯有那灵柩宫灯的光芒深处,隱约缠绕著一丝极淡极晦涩的冰冷意蕴,似是长期对抗天道侵蚀所残留,又似是......別的什么。

“燃灯道友,”

孔宣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此番报讯,於我洪荒而言,確算一功。”

燃灯脸上顿时浮现喜色:

“道友言重了!贫道只为自救,岂敢居功只求.......”

话未说完,便被孔宣打断:

“然你消失万载,行踪成谜,如今突兀现身,虽言之凿凿,却难免令人心生疑虑。”

燃灯面色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急忙道:

“道友明鑑!贫道绝非天道棋子!实在是被逼无奈,方才......”

孔宣並指如剑,骤然点向燃灯眉心!

这一指看似平淡,却快得超越了时空界限,指尖流转混沌道韵,七色翎羽虚影在背后一闪而逝!

燃灯瞳孔骤缩,骇然欲退,却发现自己周身空间仿佛凝固,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著那蕴含著恐怖探查之力的指尖点落!

“道友且慢!贫道愿放开元神,任道友探查!以证清白!”

燃灯惊骇大叫,竟主动放开了元神防御。

孔宣指尖微顿,悬於其眉心寸许之处,灰濛濛的混沌神光吞吐不定。

他深深看了燃灯一眼,对方眼中满是惊惧与一丝被怀疑的屈辱,不似作偽。

“好。”

孔宣收指,並未真正点下。

若燃灯体內真有极高明的天道暗手,强行探查恐会打草惊蛇,甚至触发反制。

他心念微动,头顶混沌珠虚影一闪而逝,一缕极其隱晦的混沌气流附著於燃灯体外。

此乃混沌珠本源之气,无形无质,可长期潜伏,缓慢感知其气息流转。

纵有天道暗手,时日稍长,亦会露出马脚。

比之强行探查,更为稳妥隱蔽。

燃灯浑然未觉,见孔宣收手,大大鬆了口气,冷汗已浸透后背道袍,苦笑道:

“多谢道友信任。”

孔宣面色不变,淡淡道:

“非是信任,只是时机未至。”

“你所求之事,待洪荒局势稍定,自有分晓。”

燃灯闻言,脸上苦涩更浓,却也不敢多言,只得躬身道:

“贫道明白,一切但凭道友安排。”

孔宣頷首,话锋一转:

“你既为阐教副教主,长久滯留我金鰲岛,於礼不合。”

“元始师伯处,你需有所交代。”

燃灯身子微微一颤,眼中闪过复杂之色,迟疑道:

“道友之意是......”

“自是回你的崑崙山。”

孔宣语气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玉虚宫乃阐教道场所在,何处不可清修”

“莫非......尔不愿回归阐教”

最后一句,已是带著淡淡的审视。

燃灯被那目光看得心底发寒,连忙道:

“岂敢!贫道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他如今已是惊弓之鸟,得罪了天道。

若再恶了截教,乃至被阐教排斥,那真是洪荒虽大,却再无立锥之地。

回崑崙山,虽可能面对元始天尊的责问,但终究是一线生机。

“如此甚好。”

孔宣不再多言,转身一步踏出,身形已消失於殿內。

只留下燃灯一人,独立於晦暗殿中,面色变幻不定。

良久,化作一声长长嘆息,透著无尽的疲惫与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