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顺从地收回手，退后一步，垂首而立，仿佛刚才那雷霆万钧的攻击从未发生。
笼罩陆渊的恐怖虚空禁锢之力如同潮水般退去。
陆渊只觉浑身一轻，帝躯气血翻涌，忍不住又后退半步才稳住身形。胸前的苍白印记隐隐作痛，体内力量运转仍有迟滞。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光芒黯淡、新添裂痕的天荒戟，帝躯感受到无边的兴奋，自踏上修行之路还从未感受到压力，一路皆是横扫诸多强敌，杀穿整片宇宙。
“多谢手下留情。”陆渊对着灰衣灰衣男子双手抱拳感谢道。
“无碍”灰衣男子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淡淡回应道。
陆渊脑海中不断回想刚刚的战斗，脑中不断涌现那恐怖的禁锢之力。
数年内，星湖之上，两道身影不断交手，如仙似魔，一年后陆渊已经能够交手数千招，六年后陆渊已经能不落下风，但仍然无法破解那道虚空禁锢。
亿万空间晶棱如同暴雨倾盆！
灰衣男子双手结印，姿态空灵。
无数由纯粹空间法则凝聚的、边缘锋锐无比的透明晶棱，如同拥有生命的水晶毒蜂，从上下左右、前后虚空，每一个可能的角度，带着刺耳的尖啸，攒射向中央的陆渊！
每一道晶棱都足以洞穿神山，切割虚空！
陆渊深吸一口气，眼中混沌星海轮转。
他身后，那尊混沌烘炉的虚影轰然显化，凝实了几分！
炉壁之上，暗金不朽符文流淌不息，炉内混沌火熊熊燃烧，太阴太阳两条本源符文如同阴阳鱼在炉火核心缓缓轮转。
“来！”
他一声低喝，不再被动防御，而是将鲲鹏极速真意融入身法，主动迎击！
嗡！嗡！嗡！
他身形变得无比诡异！时而如巨鲲沉渊，左侧空间骤然塌陷，形成引力涡旋，将数道攒射而来的晶棱强行引偏轨迹，擦着帝躯掠过，带起尖锐的气流；
时而如神鹏击天，右侧空间猛地扩张，斥力屏障如同无形气墙，将正面袭来的十数道晶棱狠狠推开、弹飞！
他在晶棱暴雨的缝隙中穿梭、挪移，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却始终保持着自身的轨迹！烘炉虚影紧随其身，不断吞吐混沌气。
噗！噗！
终究有避无可避的晶棱！一道晶棱穿透斥力屏障的薄弱处，狠狠刺入陆渊左肩！另一道则从诡异角度射来，洞穿了他的小腿！
剧痛传来！但陆渊眼神冰冷如铁！
伤口处，暗金符文瞬间亮到极致！如同烧红的烙铁按上寒冰，与晶棱蕴含的空间切割之力剧烈对抗！混沌烘炉内，气血如汞，轰鸣着冲入伤处！
更惊人的是，那刺入体内的晶棱，竟被烘炉散发的混沌气息强行熔炼！
如同投入熔炉的冰雪，迅速消融、化为精纯的空间法则碎片，被烘炉吸收，滋养着炉壁上的符文与炉内轮转的阴阳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