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安静得似乎一颗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林洛洛仰了仰头,憋会眼眶中的眼泪,声音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少年沉默地站在她身边,紧握拳头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林洛洛眨了眨眼睛,待眼中的酸涩缓解了许多之后,她低眸继续念:“2000年一月一日,今天是新年,我在寺庙里跪了一个晚上,祈求淑珍和我的儿子能够平安,无灾无难,我的罪,我会用一辈子来记得,求佛宽恕我。”
有时候,对一个人最残酷的惩罚不是忘记,而是永远记得,记得自己的罪,永远撕心裂肺,永远刻骨铭心。
林子睿重重地闭了闭眼睛,他仰起头,声线中是难以压抑地悲伤。
“别念了。”
林洛洛一顿,她转了转头,脸颊上的泪水还没有来得及擦去,笑起来美得惊心动魄。
她说:“子睿,听到了吗?父亲到死都在忏悔,他是爱你和你妈咪的。”
他是爱你的。
尘封许久几乎快要落了灰的心脏忽然重重地跳动了一下,有什么强烈得不可思议地感情倾斜而出。
少年开始轻微地颤抖了起来,他低下头,发出几声啜泣。
林洛洛了解他,少年表面上心狠,但是实则就是渴望自己几乎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亲情。
几人站在厂房的天台上,有微风吹过,扬起几人的衣摆,少年压抑地哭声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林洛洛的泪控制不住的掉落。
她转过身,向少年张开怀抱。
“我亲爱的弟弟,姐姐爱你。”
现在林子睿身后的陈曦清楚地看到了林子睿想要拥抱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