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函作为庄国首屈一指的重臣,自身又是公羊家族的族长,府邸占地的面积自然不会小,更别提府邸附近数条街道,这些产业都归公羊家族所有。
和府邸面积相对应的,府邸内公羊家族的族人、仆从、奴隶等等数目也都不少。
但是此刻这围绕着负面情绪的宅院,对于府邸内绝大多数人来讲都极为陌生。
甚至很多人都不知晓,在府邸花园的后方,还有这样一处隐蔽的宅院。
宅院不大,里面只有一栋屋子。
只是这屋子建造得很古怪,从墙壁到屋顶,都是用厚厚的青铜整体浇筑而成,墙壁上没有窗户,屋顶上没有天窗,进出的门也很狭窄,并且常年紧锁,就连一条缝隙都很难看到。
所以与其说这是屋子,更不如说这是一个庞大森冷的青铜盒子。
可是今夜,公羊家族最大的管家,就垂手恭恭敬敬地站在屋子外,脸上有着一丝担忧。
因为即便这青铜屋子没有一丝缝隙,但是他依旧可以听到从里面传出的压抑呻吟。
这是一种痛苦到极致,才会发出的声音。
能够让管家亲自在这里守候的,屋子里的那人自然只可能是公羊函。
听着里面起伏不定的压抑呻吟,管家的眸中浮现出一缕忧虑的神色。
近两年来,主人家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记忆中,最开始的时候,是两三年发作一次,数年之前,缩短到半年或者大半年发作一次。
两年之前,大概是一两个月一次。
而最近这段时间,十多天就会发作一次。
更让管家揪心的是,此次发作,距离上一次,仅仅五天。
“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了,难道那样的事情,又要再发生一次吗?”管家内心又是担忧又是忐忑。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了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画面。
虽然他极力不去回忆,但越是抵抗,那些画面就在脑海中越发清晰,如同此刻就在眼前发生一般。
幸运的是,就在管家被折磨得情绪几近崩溃的时候,青铜物资内的呻吟突然停了下来。
“嗯?”
管家心头一突,急忙抬头,顿时就见到屋子的大门吱嘎嘎打开,公羊函一脸轻松地走了出来。
此刻的他,容光焕发,双目有神,就像是一个人美美地睡了一觉,此刻养足了精神,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般。
“主人!”管家急忙迎上去。
刚刚走近,他就从公羊函的身上,嗅到一阵淡淡的腥甜味道。
有熟悉的人,一下子就可以分辨出来,这是鲜血的味道。
公羊函看一眼神色紧张的管家,点点头道:“嗯,我没事了,你去处理一下吧。”
“好的主人。”管家刚要迈步,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犹豫一下后,还是说道,“主人,您发作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了。”
公羊函面无表情,朝他看过来,一直看地管家低下头,他才淡淡开口:“所以呢?”
管家被公羊函看得内心紧张无比,但最后他还是一咬牙道:“主人,您要不要……准备一下那个……”
公羊函抿着的嘴唇,突然嘴角翘了起来。
但是他的脸上,却毫无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