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空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等到对方离开,筑空缓缓站起身子。
作为这支队伍临时的加入者,她智者的身份,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尊敬。
此时她所骑行的,是一头似牛的生灵。
生灵背脊宽大,上面驮着一个软榻,软榻上四周还有纱帘,可以隔绝周围人的目光。
筑空此时站起身,目光越过前面长长的队伍,落在那如同一座移动宫殿的架辇上。
刚刚那位侍从口中的公主,就在架辇里。
她的名字,叫做甄。
而这支队伍前进的方向,正是庄国国都——悬羊城。
目光再越过架辇,望向前方辽阔的夜色,筑空的视线里,仿佛出现了一座威武雄奇的城池。
那个和自己定下夜哭之誓的少年,现在就在那座城池之中。
筑空喃喃道:“鄢人狂,不知道当你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
“来爪子。”
“好,乖,接下来是——尾巴!”
临近悬羊城的一座山坡上,手持油纸伞的青年,正和他那只似狼似狗的动物玩着游戏。
将左手的油纸伞撑开,打在头顶,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无论这一天天气如何,这个油纸伞,是一定要打开,且撑在头顶的。
“好,左爪!”
“嗯,很不错,右爪!”
似狼死狗的动物龇着牙,显然觉得这种游戏对于它这种拥有智慧的生命来讲,实在是显得低幼,以至于它都将羞恼的情绪表达了出来。
但是偏偏的,青年却好像毫不在意,并且乐在其中。
“哎呀,真是乖啊,如果你真是一只被驯化的狗,我一定会忍不住带着你招摇过市的。”
青年伸手揉着这似狼似狗动物的脑袋,眯眼笑着夸奖。
但突然之间,他感觉掌心黏糊糊的。
疑惑地抬起手来,他发现自己的掌心,竟然糊着一层血浆。
再低头望去,他见到这动物的左眼,此刻正抑制不住地往外淌着血水。
“这……”青年眨眨眼。
似狼似狗的动物咧开嘴巴:“坏掉了。”
“坏掉了?”青年皱了皱眉,然后满脸嫌弃地用手在对方的皮毛上擦着,“坏就坏了吧,为什么还要弄我一手血水,很恶心的你知不知道?”
“我又没求着你揉我脑袋,是你自己硬要凑上来的。”
“哈,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别闹了,那个东西坏掉了,悖庐坏掉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刚刚不是说了,那只是我用来尝试方法可不可行的试验品,坏就坏了,反正也没有人能够发现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