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刚迈开步子,他又迟疑了一下。
公羊函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轻哼一声,道:“你是在担心我这么做,会造成我公开支持三皇子的局面来,然后别人对此说三道四?”
不等老管家回答,公羊函就继续道:“作为舅舅,许久没有见自己的外甥,深夜想起来了去见一见,又有什么问题?
舅舅和外甥之间,难道还用如此见外?”
老管家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连连点头:“是是,我这就去安排。”
公羊函此时却又伸手拦住他:“等我从三皇子那边回来后,你再安排一下,我要去见陛下。”
这一次老管家乖乖没有插嘴。
果然,公羊函就主动道:“我前几日得了几张棋谱,想去献给陛下,正好也和陛下手谈几局,切磋一下。”
等到老管家步履匆匆离开了,公羊函原本微笑的脸庞,渐渐冷了下来。
看着烛火,公羊函冷冷道:“陛下,册立储君这件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
鄢人狂在竹峪关休息了两天,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和芷继续启程,离开竹峪关前往悬羊城。
事实上,鄢人狂的身体并无大碍。
赤月徽记给他带来的,不仅是不死之身,还有每一次徽记光芒闪耀后,他如同重生一般获得的充沛体力和精力。
这种感觉一度让鄢人狂怀疑,自己并不是不死,而是死亡之后,就被赤月徽记瞬间给救回来。
不过在这方面,鄢人狂也没有去过多尝试。
谁会为了验证这件事,没事朝自己脖子、心脏等要害位置捅两刀。
赤月徽记、不死之身这个秘密,鄢人狂从来没有想过暴露在除筑空之外的其他人面前。
顶多就还加上一个青,因为青和筑空本就是一个人。
在离开竹峪关的时候,鄢人狂感觉那些翼车营的士兵看着自己的目光,全都透着警惕和敬畏。
对此鄢人狂很清楚,原因无非就是自己出手杀了公羊长河。
那样的场合,那样的情况,不杀了公羊长河,难道还留着这个隐患,以后等着别人吃自己的席?
对于杀公羊长河这件事,鄢人狂就没有后悔过。
至于可能造成的后果,鄢人狂也没有担心。
自己既然是由庄伯召来悬羊城的,那么至少在见到庄伯之前,必然没有人再敢对自己动手。
而等到自己见了庄伯,那么想要给公羊长河报仇就更不可能了。
因为对鄢人狂下手,就等于是在打庄伯的脸。
这种事情,就算有傻子或是疯子敢去做,但凡和他们有一点关系的人也会担心受到牵连,而拼了命地去阻止他们。
所以事实也是如此,鄢人狂和芷来到悬羊城后,径直去了狩灵卫的总部。
狩灵卫的总部设立在悬羊城一隅,从外观上来看毫不起眼,但是走入内部,却可以感觉到阵阵肃杀的味道。
在这里,鄢人狂见到了传说中星启者的炼狱,也就是关押已经失控,或是有失控倾向的星启者的牢狱。
刚踏入进去,鄢人狂就感觉到一股狂乱的弥识在疯狂冲击,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血腥味。
等他抬眼望去,见到的是一个个经过特殊工艺浇筑而成的圆形牢笼,就像是一个个加大的鸟笼,将这些星启者牢牢捆缚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