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鄢人狂淡淡开口。
“嗯？”
鄢人狂看一眼他，眼皮又耷拉下来：“你代表不了庄国的所有贵族。”
听到这句话，苍予杧突然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头大笑起来，笑得捂住肚子，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指着鄢人狂，苍予杧一边擦去眼泪，一边说道：“你、你一个下贱的平民，居然还在认真揣测贵族的心思，你是要笑死我吗？
你知道我身后的这些是什么吗？”
苍予杧深深吸气，止住笑声，伸手指向身后那些新旧不一的青铜大缸。
“血祀。”
“不，是寿命！”苍予杧大声否认，“是更长的寿命！是活得更久的机会！你以为这么做的，就只有我们苍予家吗？”
听到这句话，鄢人狂目光一沉。
苍予杧露出讥讽的笑容：“你错了，你根本不懂贵族。我不怕告诉你，整个庄国，做着和我们苍予家一样事情的贵族不计其数！
更大的城池，会进行着更加血腥的交易！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每时每刻都有平民在被交易，就像是陶器一样，被一个家族卖到另一个家族，然后成为血祀所用的猪猡。
有的家族，他们甚至会豢养猪猡！让他们繁殖生育，生出更多的猪猡，然后进行血祀，好让他们可以源源不断地获得新鲜的血液，达到自己延年益寿的目的。”
鄢人狂的目光更阴沉了。
“你不信？哈，我知道你不会信，但是这就是事实。贵族的优越，是与生俱来的，要不然哪怕是小小的丹霞城，贵族一出生就可以生活在上城区，而平民要削减了脑袋，才可以获得一个来到上城区的机会。
而且即便来了上城区，他们也只能为奴为仆，伺候贵族。
这就是身份，这就是地位，改变不了的。
平民生下来，就是要为贵族奉献的。
所以，我从来都称呼他们作为：猪猡。”
苍予杧盯着鄢人狂，一个字一个字说道：“现在你还觉得我是错的吗？”
洞穴之中，此时彻底安静了下来。
青看向鄢人狂，目光微闪，但是她没有开口。
小七此时也从一旁的崖壁上探出脑袋，好奇地打量苍予杧，然后再看向鄢人狂。
良久之后，鄢人狂摇摇头：“是的，你还是错的。”
“什么？”苍予杧疑惑地看着他，“你听不懂？”
“不，我听懂了，但你还是错的。”鄢人狂抬头，目光直视苍予杧，“人在出生的时候的确不平等，有贵族，有平民，这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
但是出生之后的生活，却是可以由自己选择。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的先祖没有跟随宁王征战，那么你们苍予家，现在还会是贵族吗？
你的先祖，或者更久远之前的祖辈，也一直都是贵族吗？
纪元大洪水刚结束的时候，人族复兴，那个时候，可没有贵族。
直到宁国建立，这才渐渐有了贵族和平民的区分。
所以，你是错的。”
苍予杧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想要反驳，但是此刻却发现无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