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个女人多霸道独裁！
什方吃瘪，端起碗猛扒饭，这个女人他舍得骂舍得打，却怎么也舍不得再杀了！
“你是害怕我赢不了他吗？”
杨怀骨不答反问：“当年你曾透过长生殿与豹族合伙，为什么人界地位至高的长生殿会与豹族合伙谋害一个虎族？！”
“不是合谋。”什方放下碗筷，表情陷入了一些沉思，“我们长生殿只是被豹族借刀杀人而已。”
杨怀骨一怔。
什方面色微冷，“当年长生殿一位长老与豹族交好，那只豹妖向长老诉苦一直以来被虎族压了一头日子过得不容易。长老也存了私心，想杀了虎族族长顾王成来一举成名。于是伙同几个长生殿的长辈们设下陷阱与豹族合谋毒杀了你的亲人！”
“你呢？！”她脸色一白，声音微颤。
“我当时是作为历炼的弟子随行的。也是给我捡了个漏，你爹最后一刀确实是我补的，为的是让他死得痛快点。”
“我父亲一生兢兢业业从不为恶作乱，即便是人界也少有下去！你怎么舍得下手？！”杨怀骨痛苦指责。
“我是法师，你们是妖怪。法师捉妖怪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我们并没有作恶啊！”
“你们的存在阻碍了别人的发展就得被吃掉！”强者为王，只怪她父亲太弱小。
“那么驳族呢？”杨怀骨脸白了又白，“我怎么也想不通。如果我们虎族死了，就轮到他们豹族头上了！没有妖想当血侍者的，他们明明知道的！”
“我不知道。”什方对这件事三缄其口，“或许当时对豹族而言只是为了当老大吧，没想过更深的后果。”
“怎么会这样……”杨怀骨颓废。
什方捧起碗筷继续吃，饭菜都凉了，还得再热热。手掌一挥，凉掉的菜重新升腾热气。“这世上本就有很多想不通的事。就算被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想去报仇？怎么去报？凭你现在的妖体？再给你一万年估计他们也都自然老死了。”
“……”他嘴太毒，句句刺中她要害。
杨怀骨痛得深吸一口气，眼泪包在眼眶里，满是难受的不让它滚落下来。
重新捧起碗筷，她又重复一句：“我们明天离开这里吧。就如你说的，我斗不过豹族，对驳族也拿不出证据来。与其与四殿下正面冲突，不如在实力不济前隐忍下来！”
这次什方沉默，他知她说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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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怀骨坐在瀑面下，一脸苍白嘴唇乌青。她纵然是妖体，也被这水的寒气给冻得受不了。平日里什方一坐就是几天，她是连几个时辰都受不了的娇贵。
差距太大，拍着马腿都追赶不上。
什方坐在岸上，他旁边一张小方桌上摆放着茶具。他在品茶。偶尔抬头扫一眼瀑布下的杨怀骨，女子一身素衣湿透露出妙曼的身材，他嘴里虽是品着茶，但心里品的却是眼前美人儿。
“此时此景，让我不由回忆与你从前。那时你弱小如一只蚂蚁，伴我修炼时却格外地勤奋用功。那时我观你虽然弱小但是妖骨却生得奇佳，未来定然会成为大妖怪。而今时今日，你同样弱小，却再无奇佳妖骨。”
杨怀骨幽幽睁眼，雨水冲刷的面孔透着嬴弱，盯着岸上说着风凉话的男人，不由轻喃：“那你且把我一魂还给我罢……”这样她就能晋升为大妖怪了。
“那是我两千多年的寂寞岁月里唯一的伴侣，我为何要再给你？如若你成了大妖怪，到时再拿刀子捅我一刀，我连个伴都没有了。”
杨怀骨面目木然垂下脑袋，眼中神采焕散。
她自饭后就这了无生气的模样儿，看着让人心疼。不过岸上的男人可能同情心不够，总是嘴毒打击她。
“什方，你当初找到我时，为什么不直接拿刀子捅死我呢？”
“捅死你有什么意思？你什么都不知道，死得干干净净了。我就算捅死你了，你还可以再入轮回。纵然我一路追过去捅你千百次也抵不过我被封在匕首里的两千多年。”
“那是你自找的。”她又抬起头来，眼里总算多了点神采，“你是法师却恋上妖精，大逆不道！人类收拾不了你，我来收拾你！”
“你很得意？”他放下茶杯，挑了眉：“你杀我时是什么心情？”
“太好了。什方这个该死的**僧终于要死了，我父兄之仇也得报了！”
“就没有一丁点儿的犹豫？念在我们过往那般恩爱的份上？”他眼眸一黯，她半真半假的回应却真的是她的心声。
杨怀骨乌唇一抿，眼神楚楚动人看向什方，他的表情很凝重，有些悲伤。她知道在这一刻她应该去安慰他，哪怕是说些谎言，对他对自己也是有利的。
但是……
“如果我杀了你父兄，你能和我白头偕老吗？你觉得要你整日里与你的杀父仇人若无其事的呆在一块儿，你能忍受吗？”
他沉默，低头。
他确实不能的。
如果换作是他，一开始他就会提剑把这个女妖精刺个对穿，不管她生得如何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