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暴喝炸响！
铁塔般的汉子策狼奔来，正是万兽山的石虎！
他亮出兽王令。
“兽王谷与万兽山盟约在先，此人乃我万兽山贵客，谁敢动！”
疤脸脸色骤变。
“石虎？你……你成了兽王？”
“滚！”
石虎狼目圆睁。
疤脸咬牙，悻悻退走。
石虎下狼，对苏白抱拳。
“苏公子！铁岩长老传讯，说您可能在此遇阻，石虎特来相助！”
他看向墨芸手中的风鸣石。
“此物……可是修复青鸾引之用？”
“你知青鸾引？”墨芸讶然。
“万兽山古籍有载。”
石虎压低声音。
“传闻青鸾引全盛时，可御风九万里。其最后坠落之地……在天风原！”
他取出一卷兽皮。
“此乃天风原的兽皮地图，标注了几处古遗迹。或对公子有用。”
离谷时，石虎相送。
谷口，疤脸远远盯着，眼神怨毒。
“小心此人。”
石虎沉声道。
“他背后是兽王卫副统领，觊觎兽王之位已久。”
云梭舟升空，墨芸抚摸着风鸣石。
“天风原……青鸾引的故乡？”
赤火把玩着兽皮地图。
“总算有方向了！”
苏白望向北方无尽荒原，徐徐开口。
“走，那就去天风原。”
天风原的驿站孤悬在戈壁滩上，土墙被风沙啃出蜂窝似的孔洞。
云梭舟降落时，只惊起几只秃鹫。驿站院门半塌，拴马桩空着，水槽干裂。
“掌柜！住店！”
柳明风拍着掉漆的柜台，震起一片灰。
里间钻出个独臂老汉，眼皮耷拉着。
“没房，水井干了，马都渴死了，哪来的房？”
“没房？”
赤火皱眉。
“那打尖总行吧？弄点吃的！”
老汉嗤笑。
“粮仓让沙狼掏了，剩半袋麸皮，喂牲口都不够！诸位爷另寻高处吧！”
墨芸环顾空荡的院子。
“最近的绿洲在哪？”
“往北八十里，月牙泉。”
老汉啐口沙子。
“劝你们别去，泉眼快干了，挤满了逃荒的，为口水都能拼命！”
后院传来马匹烦躁的嘶鸣和咳嗽声。汐月循声走去。
只见马厩里拴着七八匹瘦骨嶙峋的驿马，毛色枯槁，眼鼻糊着黄脓，喘气带着破锣音。
“马瘟。”
老汉跟过来，语气麻木。
“染了燥肺症，没救了，等死吧。”
阿箬蹲下，指尖沾了点马鼻分泌物嗅了嗅，又翻开马眼皮。
“不是瘟，是沙蝎草中毒，马吃了带刺的草籽，扎破胃囊，草汁入血，灼烧肺腑。”
“沙蝎草？”
老汉愣住。
“那玩意儿……不是长在西边死风谷吗？这边没有啊！”
“草籽混在沙里，风一吹就散。”
墨芸捻起槽边残留的草料。
“这干草……哪来的？”
“前几日沙暴，从西边吹来的……”
老汉脸色变了。
“有人……要害我的马？”
“未必是人。”
苏白目光扫过马槽边缘几道不起眼的爪痕。
“沙鼠搬仓，夹带了草籽。”
“能治吗？”
老汉声音发颤。这些马是他的命根子。
阿箬从药囊摸出几枚黑丸。
“化毒散压住草毒，再用冰苔粉兑水灌服，清肺热。”
她看向汐月。
“水……”
汐月走到院中枯井边，闭目片刻。
井底深处传来细微的“汩汩”声。
她指尖蓝光微闪，一股清流竟自井口涌出，注满井边石槽！
老汉扑到槽边，掬水狂饮，老泪纵横。
“神……神迹啊！”
马匹灌下药汤，呼吸渐稳。
老汉千恩万谢，翻箱倒柜找出半坛浑浊的沙棘酒和几块风干的肉条。
“只有这些了……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