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证?”
比比东猩红的眸光深处,闪过一丝无法揣度的幽光。
她纤长的食指,在冰冷的教皇权杖上,极有韵律地,轻轻敲击着。
嗒。
嗒。
嗒。
那声音,仿佛敲在殿下六位封号斗罗的心脏之上。
良久。
她笑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极致威严与无尽征服欲的笑容。
“很好。”
“既然如此,本座便亲自走一趟。”
“带路!”
……
午后的枫染亭,客人散尽,陷入了一种难得的宁静。
但这宁静之下,却有暗流在无声涌动。
餐桌旁,气氛微妙到了极点。
胡列娜双手捧着白皙的下巴,一双妩媚的狐狸眼幸福地眯成了月牙,痴痴地望着摇椅上那道慵懒的身影,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在她对面,朱竹清双目紧闭,进入了冥想状态,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但她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整个大堂的低气压,几乎都源自她身旁的那位姐姐。
唯有朱竹云,如坐针毡。
她的目光,先是如同利刃般,在那位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妹妹身上刮过,眉头瞬间紧蹙。
蠢货,神迹就在眼前,还在执着于凡俗的修炼?
随即,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了那个躺在摇椅上,仿佛已经与天地融为一体的男人。
她的眼神,闪烁不定。
随即,她的视线缓缓移开,最终定格在了那个闭目养神,仿佛万物都无法让其动容的男人身上。
她的眼神,在挣扎,在算计,在疯狂权衡。
可她那双准备起身的腿,却仿佛灌满了水泥,沉重如山。
主动接近一位人间的神明需要的勇气,远超她想象。
最终,她的视线死死锁定了那个除了接待客人和上菜外,就几乎无需做任何事的胡列娜。
凭什么?
这个狐媚子,论心机,论手段,甚至论能让男人疯狂的皮囊,自己哪一点比她差?
可偏偏,就是这个女人,占据了神明的偏袒与宠爱!
不。
朱竹云眼中的暴戾与不甘,渐渐被一种冰冷刺骨的算计所取代。
她忽然看明白了。
胡列娜的优势,不在于心机,不在于手段。
而在于那份……近乎愚蠢的、不掺任何杂质的、纯粹的崇拜与信仰。
就像一条训练有素的猎犬,主人随手丢出的一块骨头,对它而言都是至高无上的恩赐。
这,或许就是前辈现阶段最欣赏的姿态。
可猎犬,终究只是猎犬。
神明游戏人间,需要的不仅仅是一条只会摇尾乞怜的狗。
更需要的,是一个能读懂他每一个眼神,能替他处理好神域琐事,甚至能为他枯燥的神生带来一丝别样乐趣的……解语花。
这个位置,她胡列娜坐得。
我朱竹云,也坐得!
而且,只会比她坐得更稳,更让前辈……满意!
一瞬间,朱竹云那双总是充满了算计的眸子里,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名为野心的火焰!
朱竹云的呼吸陡然急促,胸口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剧烈起伏着。
她咬了咬银牙站起身,在胡列娜瞬间变得冰冷的注视下,她一步一步,朝着那个摇椅上的男人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胡列娜的狐狸眼瞬间眯起,一股冰冷的杀意自她体内涌出,但又被她强行压下!
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她竟敢……去打扰前辈的清净?!
闭目冥想的朱竹清,也猛地睁开了双眼,冰蓝色的猫瞳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疯了!
姐姐她一定是疯了!
然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朱竹云绕到了林枫的身后。
她伸出那双微微颤抖的玉手。
最终,带着一种近乎于朝圣的虔诚,又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轻轻地,落在了林枫的肩膀上。
然后。
她开始为这位沉睡的“神明”,揉捏起肩膀。
嗯?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