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陈浪领着秦羽儿穿过两道雕花木栏，来到一座种满青竹的庭院。
自从见过了陈浪以后，陈山离开了那个山洞也就没有回去。
这里算是外人的禁区，甚至就算是家族之中的一些人，知道陈山的也不多。
庭院中央的石桌旁，一位身着墨色锦袍的老者正闭目养神，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雷芒，正是陈浪口中的长辈陈山。
“四爷，我带人来了。”陈浪轻声开口，打断了陈山的调息。
陈山缓缓睁眼，目光落在秦羽儿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是能穿透表象，直抵她体内的力量核心。
“这便是你说的那位冰系罹术者？”他声音沉稳，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感，一边说，一边抬手道，“小姑娘，散出你的气势，让我看看。”
秦羽儿依言照做，深吸一口气，体内超阶三级的魔力缓缓涌动。
不同于寻常冰系法师外放气势时的狂暴，她的冰系魔力带着一种极致的凝练感，周身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细碎的冰晶，连庭院里的青竹都仿佛被冻住了生机，簌簌落下几片沾着白霜的叶子。
只是这份气势并不稳定，时而强劲如奔雷，时而微弱如烛火，明显是对自身力量掌控不足。
不过，就目前而言，也已经强了不知多少。
陈山微微颔首，又问道：“你在冰封期间，是否常能感知到体内魔力与寒冰的共鸣？有没有出现过魔力不受控制、自发运转的情况？”
秦羽儿仔细回想片刻，如实答道：“是的前辈，被困在冰里时，我总觉得身体和周围的寒冰连在一起，有时哪怕我什么都不做，体内也会有寒气自动流转。只是那时候意识模糊，没能仔细琢磨。”
“原来如此。”陈山捻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你这丫头倒是天赋异禀，竟在无意识间将罹术完全激发了出来。寻常罹术者需耗费数年乃至数十年感悟，才能初步唤醒血脉中的力量，你却借着万年玄冰的契机，让冰系罹术彻底觉醒，只是刚脱困，还没来得及熟悉这份力量罢了。”
陈浪在一旁听得清楚，心中也松了口气。
既然四爷确认秦羽儿的罹术已完全激发，接下来只需好好打磨掌控力，实力必然能快速提升。
他看向秦羽儿，温声道：“你先回去照顾斩空吧，他刚醒，身子还虚。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秦羽儿点点头，对着陈山躬身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开。
来时陈浪已给她指过斩空的住处，此刻脚步轻快，心中对自己的实力状况也有了底，多了几分安定。
待秦羽儿的身影消失在庭院门口，陈山才转头看向陈浪，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又藏着一丝惊叹：“你小子是哪里来的运气？我们罹术者有多稀缺，你又不是不知道，全球范围内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你才出道多久，先找着一个心灵罹术者，如今又带回来一个冰系罹术者，还个个都对你心服口服？”
要知道，罹术者虽说是见不得光的，但天生便比寻常法师更具傲气，因为更强。
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听从调遣，绝非易事。
陈山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自己之外的哪像陈浪这般，仿佛罹术者都是路边的石子，随手就能捡到。
陈浪摸了摸鼻子，笑着打哈哈：“嘿，都是运气好，恰巧遇上了，又恰巧帮了他们点小忙。”
陈山了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与秘密，尤其是像陈浪这样天赋异禀的后辈，过多打探反而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