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博望着那道干脆利落离开的身影,自踏入这庭院起,他仿佛就一直被那少年牵着鼻子走。
轻描淡写的几句交谈,他甚至未曾感觉自己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对话,倒像是一枚被随手布下的棋子。
而对方,竟就这般随意地将如此珍贵之物交给了他,一种他闻所未闻的手段。
这还不是让他震惊之处,真正的震惊之处在于他仅是粗略扫过脑海中的信息,完全是他从未见过超越时代的能力。
可这只是认知,是否能否解决他自身的毒素反噬尚需验证,但,这份魄力……
却与他先前印象中那“贪心”的形象
而且,就这么放心他?独孤博面色浮现出复杂难明的情绪,难道就不怕他……
忽然,一道冰冷不包含任何情感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走吧。”
独孤博抬眼正望,那名白发冷酷青年不知何时已立于他面前,双眸散发着摄人心魄的蓝光,正淡淡地注视着他。
再看看…再看看……
独孤博心下如此安慰自己,随即对眼前的同级别强者点了点头,无论如何,此刻强行离开绝非明智之举。
这庭院内至少存在三位封号斗罗,他绝非三人联手之敌。
虽说对方想拿下他,也需付出不小的代价是了……
随着独孤博的入住,这方庭院迎来了第五位封号斗罗的气息,并且他的住处,与菊斗罗菊月关仅有一墙之隔。
菊月关能清晰地闻到那股令他厌恶的蛇腥味,但此刻他并无出去会见独孤博的打算。
一是他修为尚未恢复,二是他还想保留些颜面,即便身负神位传承,但独孤博那种野路子出身的封号斗罗,又怎会知晓关于“神”的奥秘?说了也是对牛弹琴。
“哼。”
菊月关不屑轻哼一声,压下杂念,继续潜心炼化信仰之力。
少主承诺,过段时间内,会让他恢复往日修为。具体时日他打听过,就在下一个月圆之夜。
那也不远了。
……
墨白来到房间前,并未将菊月关与独孤博有可能产生的摩擦放在心上,也量他们也不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闹出太大矛盾。
无论是为了神位,还是为了根治自身剧毒,他们都必须安分守己。
若真有谁不安分……
自然会有人教他们规矩。
死一次而已,应当不算什么大事。
他推开房门,细微的声响惊动了屋内的人。
只见阿银正坐在床榻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框,眼神微微失神。
听到动静,她猛地回过神,连忙站起身。
看到墨白一瞬间,阿银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之人。
之前几日已经有许多称呼从她翻滚而出。
仅仅是回忆,心脏不由的加快跳动。
同时,一股莫名的背德感再次涌上心头,她称呼了阿昊以外的人为夫君,每每思及此,巨大的愧疚便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阿银的犹豫与挣扎毫无保留地落在墨白眼中。他心下了然,却并未主动点破或宽慰。
阿银的反应实属正常。
第一次或许还可归因于救治他的紧急情况,但第二次……则更多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这一点,阿银自己也无法否认。
正因如此,这几日她的心绪始终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