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从影老和黑牙部落那里得到的简陋地图，仔细对比。
地图上关于这片区域的标注特别模糊。
只在一片代表危险区域的暗红色阴影边缘，画了一个小小的叉形符号，旁边用古老的西漠文字写着残垣回廊，古禁犹存，再没有更多细节了。
收起地图，陈默把目光投向那些，刻在破金属墙壁和地面上的暗淡纹路。
这些纹路和他知道的，现在修仙界的阵法符纹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阵法，不管是正派还是邪派，大多靠灵力运转。
符纹结构要么复杂精细，要么诡异狠毒，但核心都是调动和转化天地间的灵气，或者修士自己的灵力。
可眼前这些残留的纹路，结构更古老，更宏大，甚至带着一种原始的简洁和直接。
线条不是完全追求对称或者特定的几何形状，反而更像天然形成的轨迹，比如星辰运行的痕迹，又或者某种古老存在随手划下的印记。
里面含有的能量波动也不是纯粹的灵气，而是一种更深沉，更难理解的力量。
混着一丝特别微弱，与星核碎片同源的星辰之力，还有一种……好像来自万年前的，冰冷又纯粹的道韵残留。
“这就是上古禁制？”
陈默眼神凝重，心里很震惊。
这和他从禁墟符道里学到的，甚至在千龙城见过的所有阵法体系，都有本质上的区别，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文明，对力量和规则有不一样的理解。
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细得像头发丝的神识，慢慢靠近墙壁上一处相对完整，能量波动也最弱的残缺禁制。
神识刚碰到禁制，没出现预想中的能量反击，反而有一股特别辽阔，苍茫的意念冲击过来！
仿佛一瞬间，他的神识被拉进了一片没有尽头的虚空，眼前是无数星辰诞生又消失，轨迹相互交织的宏大景象，却又遵循着从古到今都没变过的道理。
那些墙壁上的纹路，在这片虚空中变成了无数星辰光点之间的引力线，能量流，复杂程度远超想象！
“噗！”
陈默脸色一白，赶紧收回神识，喉咙里一阵发甜，差点吐出血来。
就只是一瞬间的感应，那海量的星辰轨迹信息，差点把他的神识撑爆！
他不敢再轻易用神识直接探查禁制核心，转而用禁墟符道的基础知识，结合自己对能量流动的敏锐感觉，从外围开始分析。
他发现，这些禁制虽然核心原理不一样，但能量传递，节点搭建，还有对外部刺激的反应方式，还是有一些基础的属于阵法范畴的共同点。
只是，它们的能量来源不是灵气，而是沉寂的星辰之力和那股冰冷的道韵。
他试着模拟出一丝特别微弱的阴阳灵力，小心地触碰禁制边缘，一处看起来不重要的断裂节点。
嗡……
禁制纹路极其轻微地亮了一下，一股冰冷的排斥力传过来，把他的灵力弹开，没引发剧烈反应。
陈默若有所思，又拿出几粒星砂，把里面含有的微弱星辰之力引导出来，再次触碰那个节点。
这一次，排斥力明显弱了很多，那个节点甚至轻轻闪了一下，好像被同源的力量唤醒了一瞬间。
“果然是这样……星辰之力就是钥匙，或者说是通行证的一部分。”
陈默心里明白了。
“而那股道韵……好像决定了禁制的属性和强度。”
他沉下心，不再急着求成，就待在这片相对安全的区域，以那处断裂节点为起点，一点点分析它和周围纹路的能量联系，推算它的运转规律。
这个过程特别枯燥，艰难，还充满风险。
他必须时刻控制灵力和神识的输出强度，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引发禁制更强的反击。
他的神识消耗得特别快，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因为旧伤和消耗变得越来越苍白。
每一次成功的分析，每一次对能量回路的正确推算，都让他对阵法的本质有了更深的理解。
上古禁制的深奥，像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