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可越近那脚步却是越缓，颇有一种试探的意味。
霍文的脸色骤白，察觉到屋外的气息波动，他不由得攥紧了腰上的佩剑。
“最低炼气八层，是执法堂的人，他们怎么会来？”
陈默沉思片刻，身形一闪，隐入石屋的阴影之中。
而那白猫也适时的跳上房梁之上，再不发出声音。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三位身穿墨绿色长袍的修士站在门外。
修为最高的已然达到半步筑基境的修为，最低的也有炼气八层，这让霍文的心神不由的一颤。
不过随后他稳了稳心神，对着三人抱拳道：“师兄。”
“你是外门的巡逻弟子？”为首的男子冷眼看着霍文，“你为何在这里？”
霍文强作镇定，拱手道：“回师兄，弟子方才巡查时发现此处有妖兽踪迹，特来查看。”
“妖兽？”那男子挑了挑眉，“我怎么没看到？”
“师弟啊，擅自脱离巡逻队伍，该当如何啊？”说罢，那为首的男子突然轻笑了一声。
霍文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随后霍文拿出了五十块灵石，交给了那执法堂的人。
“自然该罚。”霍文忍痛交出了灵石，那执法堂的弟子嗤笑一声收了下来。
“师弟，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话毕，那人大笑着带着其他两名弟子走了出去。
“多谢霍兄解围。”陈默走了出来，拿出百块灵石递了过去，“看来五岳宗的戒备比想象中更森严。”
“可不是嘛。”霍文苦着脸，“自从千年大计将近，执法堂查得越来越严，连外门弟子都不能随意走动。”
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塞给陈默。
“这是我的外门弟子令牌，或许能帮你混过几道关卡。”
“但你千万小心，别被人认出。”
陈默接过令牌，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五岳宗的山纹标志：“这份情，我记下了。”
霍文咬了咬牙：“我帮你打听消息。”
“三日后在东侧的望月崖见，那里是外门弟子采买物资的必经之路，不易引人怀疑。”
“好。”
两人约定好时间，霍文便匆匆赶回巡逻队伍，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陈默万事小心。
陈默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令牌，眉头紧锁。
“走吧，小家伙。”陈默对肩头的白玉猫道，“我们得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时机成熟。”
白玉猫“喵”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像是在安慰。
陈默将令牌藏好，转身钻进密林，朝着五岳山深处走去。
......
三日后的望月崖比想象中更热闹。
外门弟子们背着药篓往来穿梭，执法堂的人则守在崖边的要道，目光警惕地扫视每一个经过的人。
陈默混在采买物资的弟子中，穿着霍文借给他的青色道袍，倒也没有人特意盘问。
霍文如约在崖边的老松树下等他，手里攥着个油纸包。
见陈默过来便连忙塞给他：“这是我偷偷攒的凝神丹，没敢吃，这丹我总觉得有古怪。”
他压低声音，“我打听清楚了，千年大典要在成仙泉边设‘聚灵阵’。”
“说是要献祭百名修士的灵力，让仙泉彻底觉醒……”
“百名修士？”陈默的指尖捏紧了丹药瓶，“是自愿的？”
霍文的脸白了白：“谁会自愿？”
“听说都是些被查出有异心的弟子，还有……闯关失败的外门修士。”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发颤：“我好像……好像在献祭名单上看到了师兄的名字。”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
“孙兄他……”
“嘘！”霍文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执法堂的人来了！”
远处，一队身着黑袍的修士正朝着这边走来。
为首者腰间的玉佩泛着幽光，周身散发的气息赫然是筑基期的修为。
陈默和霍文忙退入人群中。
陈默看着那些黑袍人走过时，衣摆下露出的锁链。
每一根都缠着暗红色的布条，隐约能闻到血腥味。
白玉猫的毛彻底炸开，对着黑袍人的方向发出威胁的嘶鸣。
陈默捂住它的嘴，看着那队人走向成仙泉的方向，心中已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