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尽头的石门在轰鸣声中裂开半尺缝隙，毒味混着铁锈味的气流扑面而来。
苏渊抬手按住玄珠，那枚古珠在他心口烫得惊人，连隔着两层粗布都能灼出红痕。
“等等。”柳如烟突然拽住他的衣袖，刀背轻轻敲了敲地面——冰面下隐约有金属摩擦声，“有机关。”
苏渊低头，见两人脚边的冰纹正以极慢的速度向石门蔓延，像无数条银色的蛇。
玄珠在识海转得更快了，他眼前浮现出重叠的画面：冰纹触及石门的刹那，顶部会落下三根淬毒的冰刺，左边石柱暗格里藏着弩机...
“退三步。”他拉着柳如烟向后跃开，几乎在同时，“噗噗”数声轻响，三根半指粗的冰刺钉在方才两人站立的位置，尖端泛着幽蓝。
柳如烟倒抽一口冷气，刀尖挑开一根冰刺，冰碴崩裂时露出里面暗青的纹路：“是淬了蛇毒的。”
她抬头看苏渊，目光里多了丝佩服——这矿场里爬出来的小子，对机关的敏锐度比她带的禁军斥候还强。
苏渊没说话，玄珠的热流顺着经脉窜到指尖，他能清晰感知到石门后的波动。
那是比之前更纯粹的星力，像深潭底的月光，正一下下拍打着他的识海。
“走。”他松开柳如烟的手，玄珠的震动突然变成有规律的轻颤，像是在引路。
石门完全开启的瞬间，星辉如瀑倾泻。
苏渊眯起眼，待适应了亮度才看清——十二根刻满星轨符文的石柱环绕着中央祭坛，地面铺展的星脉图腾泛着银芒，每一道纹路都与他掌心的星纹同频跳动。
最中央的祭坛上有处凹槽，形状竟与他手臂上那道淡青妖纹分毫不差。
“这……”柳如烟的刀垂在身侧，目光扫过石柱上的星纹，“像我在古籍里见过的星裔祭祀台。”
玄珠突然剧烈震动，苏渊闷哼一声，识海像是被火烫了般刺痛。
他能听见珠子里传来模糊的嗡鸣，像是无数人在喊同一句话：“以血为引，以脉为钥。”
“危险。”
柳如烟按住他欲抬的手。
“这祭坛不知存了多少年，万一...”
“玄珠不会害我。”
苏渊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
“而且，”他掀起衣袖，露出臂上淡青妖纹，“这凹槽，是为我准备的。”
柳如烟的手指在他腕间顿了顿，最终松开。
她退后半步，刀重新握紧，目光在四周石柱间游走——若是有变故，她能在三息内将苏渊拽离祭坛。
苏渊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手掌按向凹槽。
接触的刹那，整座大殿亮起刺目白光。
星脉图腾开始旋转，银芒顺着他的手掌窜入经脉，像万千细小的针在血肉里穿梭。
他踉跄半步，玄珠突然从心口冲出，悬浮在祭坛上方，表面的青铜纹路全部亮起，与地面图腾连成星网。
“啊——”他闷吼一声，意识被扯入黑暗。
画面在识海炸开。
他看见一位身披星袍的男子站在祭坛前，玄珠在他掌心流转，身后十二道身影跪伏，额头抵着地面。
“以我分灵镇星劫，以血脉为引续道统。”男子的声音像青铜钟鸣。
“若千年后有星裔与妖血同体者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