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活口。”苏渊屈指一弹,玄珠银芒暴涨。
为首者只觉灵台一震,软剑“当啷”落地;另外两人刚要结印,却见玄珠星轨中浮起一行小字:
“灵海紊乱者,三日之内不可运功。”他们瞳孔骤缩,还未喊出声,便被锁链捆成了粽子。
天刚擦亮时,苏渊已带着被点了哑穴的俘虏站在御书房外。
值殿宦官见他腰间悬着皇帝亲赐的“先斩后奏”金牌,连通报都免了,直接掀开门帘:
“苏大人请。”
御案后,皇帝正对着北疆地图皱眉。
见苏渊押着人进来,他眉峰一挑:“这是?”
“魏尚书的‘天机卫’。”
苏渊扯下俘虏面巾,露出一张青肿的脸——正是昨日在魔门使馆外见过的随从。
“他们昨夜潜入张府,意图劫持臣下,送往魔门。”
皇帝的茶盏“咔”地裂了道细纹。
“搜魏府。”他只说了三个字,身后的暗卫便如黑影般窜出。
未时三刻,暗卫统领捧着半枚染血的密信跪呈:
“陛下,魏府密室搜出此信,与魔门圣子厉无尘的手书比对,确认为真。”
信纸上的字迹还带着墨香:
“玄珠将出,星裔将现。
待苏渊入瓮,本圣子自当携北戎狼骑叩关,助大人取大乾神器。”
“逆贼!”皇帝拍案而起,龙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他转向苏渊时,语气已缓和许多:
“苏卿忠勇可嘉,朕赐你‘天机令’,可调动三百禁军。
北疆之事,你且准备着。”
苏渊接过那方刻着“天机”二字的玄铁令,指尖触到微凉的金属,却想起昨夜玄珠吸收皇家气运时的异动——星轨里浮起的古老铭文“星裔归位,天命易主”,此刻正像根细针扎在他识海。
“苏大人。”
傍晚时分,柳如烟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她卸了玄甲,只穿月白劲装,发尾还沾着未干的露水。
“方才有人托我转交密函。”她递来个青布小包,封口处的墨竹纹刺得苏渊心跳漏了一拍——那是魔门圣子厉无尘的专属标记。
展开信纸,只有一行血字:
“帝都已成棋盘,你我皆是棋子。
愿你,不负星主之托。”
晚风卷起信角,苏渊望着渐暗的天色,忽然听见檐下傀儡蜘蛛发出细微的嗡鸣。
他摸了摸心口发烫的玄珠,想起皇帝今早说的“北疆之事”,想起信末的“星主之托”,喉间泛起一丝苦涩。
“明日启程。”他对柳如烟道,“带三队天机卫,轻装简从。”
柳如烟点头,目光扫过他袖中若隐若现的玄珠,又落在他腰间的天机令上。
夜色渐浓,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的一声,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乱飞。
而在张府旧邸的房梁上,那只傀儡蜘蛛正转动复眼,将这一切,悄悄记入了玄珠的星髓空间。
晨雾未散时,苏渊已站在张府正门前。
玄铁打造的天机令在腰间撞出轻响,他望着檐角垂落的铜铃,喉结动了动——昨夜魔门密函上的血字还在眼前晃。
“帝都已成棋盘”,皇帝赐的三百禁军,魏尚书勾结魔门的证据,此刻都像被线串起的棋子,在他心里叮当作响。
“苏大人。”
清越的女声裹着晨露飘来。
苏渊转身,只见赵灵儿立在影壁后,月白宫装外罩着银鼠毛斗篷,发间金步摇在雾中泛着微光。
她手中攥着块羊脂玉佩,玉身雕着衔珠玄鸟,尾羽处还沾着未干的朱砂。
“听闻你要去北疆。”帝姬的指尖轻轻抚过玉佩,“这是本宫十岁时,先皇后用南海暖玉雕的。”
她抬眼时,眼尾的胭脂晕开淡淡红。
“都说北疆风雪寒,带着它,权当...权当本宫给你压惊。”
苏渊垂眸接过,堂心刚触到玉温,心口的玄珠便泛起热流。
他假意低头致谢,识海中却已展开星髓空间——玄珠的银白光芒如网,瞬间穿透玉佩。
玉芯里盘着道细若游丝的符文,红芒暗涌,像是被刻意封在冰里的火。
苏渊瞳孔微缩——这不是普通的平安符,倒像是某种触发式封印。
“谢帝姬厚赐。”他将玉佩收进衣襟,抬眼时已是感激神色,“灵儿公主的心意,苏某定当珍重。”
赵灵儿盯着他的动作看了片刻,忽然轻笑一声:
“苏大人总这么周全。”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
“北疆的雪比帝都狠,若遇到难处不妨摸摸这玉。”
晨雾里传来环佩轻响,待帝姬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后,苏渊才松了松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