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魔门追玄珠千年,正道抢玄珠百世,可谁也没发现——星枢认主,认的从来不是血脉,不是天赋,是人心。
他在矿场被抽断脊骨还替同伴止血,在药铺被污蔑偷药却救了毒发的掌柜,被逐出师门时宁肯自断灵脉也不杀无辜...这些,够不够资格?”
苏渊的眼眶酸得厉害。
那些他以为早就被苦难磨平的细节,此刻像潮水般涌来:
老匠头偷偷塞给他的烤红薯,阿秀临终前塞在他手里的半块玉佩,还有矿洞深处那具替他挡了落石的尸体...原来他以为的苟活,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最锋利的刀。
“现在,”星主的手掌按在星枢上,玄珠的银光骤然暴涨,“接我传承。”
苏渊只觉眉心一热,无数玄奥的星轨涌入识海。
那些原本需要他耗费灵气补全的功法,此刻在星图下清晰得如同刻在骨头上;他曾困惑的破境瓶颈,在星芒扫过的瞬间迎刃而解。
最奇妙的是玄珠本身,原本的青铜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银白,表面的纹路不再是简单的沟壑,而是活的星河,每一道都流淌着让他心颤的法则。
“星者,逆命而生;珠者,承载万象。”星主的身影开始消散。
“从今天起,你便是真正的星主。
记住,当九幽冥鼎第三次吞噬月辉时,归墟之眼的秘密会彻底揭开——而你要做的,不是赢,是让所有人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道。”
话音未落,星群突然开始崩塌。
苏渊感觉有股巨力拽着他的脚踝,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山巅。
铁炉老匠正抱着他的腿发抖,刻刀掉在脚边,刀刃上还沾着他刚才咬破的指尖血。
“小渊?小渊!”
老匠头的声音带着哭腔。
“刚才那光...那黑雾...你没事吧?”
苏渊没有回答。
他盯着掌心的玄珠——此刻它不再是暗沉的青铜,而是流转着星辉的银珠,每一道纹路都像在诉说星辰的故事。
远处传来厉无尘的笑声,他转头望去,只见魔门圣子负手而立,黑袍下的手指正摩挲着九幽冥鼎的鼎沿。
“有意思。”厉无尘的目光扫过银珠,嘴角勾起的弧度比之前更盛。
“我原本以为,不过是捡个漏。
现在看来...这局棋,该换我认真了。”
他话音刚落,山脚下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苏渊皱眉望去,只见二十余骑黑马从林子里窜出,马上人都披着玄色大繁,腰间挂着紫焰纹的腰牌——那是大乾皇室暗卫的标志。
为首者抬手甩出一枚金令,在暮色中划出刺目的光:
“苏渊,铁守诚,奉陛下口谕,即刻随我等入帝都!”
铁炉老匠的手猛地收紧。
苏渊低头看向他,发现老人鬓角的白发在夜风里乱颤,可眼底却闪过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深沉——像是早有预料,又像是藏着极大的秘密。
玄珠在掌心微微发烫,银芒与紫焰令的光交织,在地面投下交错的影子。
苏渊望着远处的帝都方向,突然想起星主说的“逆命”二字。
他摸了摸腰间补全的《烈阳诀》,又握紧了玄珠。
这一次,他不会再被命运推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