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牙狼王的狼耳动了动，兽纹覆盖的手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更深处?”
他向前半步，鼻尖几乎要碰到苏渊的额头——狼族惯于用嗅觉判断情绪。
“你身上有星芒的味道。”
苏渊没退，反而迎上对方的视线：“玄珠解析出一处遗迹，叫星陨台。”
他压低声音。
“荒族先祖与星辰沟通的地方，可能藏着解开我血脉的关键。”
黑牙狼王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
他后退两步，狼尾在身后重重扫过草地：
“那地方被古老封印锁着。”
他喉间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回忆起什么禁忌。
“我族老祖宗说过，星陨台的光会吸走活物的精魄。
三十年前有只莽撞的金睛豹闯进去，出来时只剩张皮，骨头都化成了星尘。”
苏渊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的狼牙项链——这是狼族赠予盟友的信物，此刻触感比往日更凉。
“所以需要你带路。”
他说。
“到外围就行，我不进去。”
狼王盯着他看了足有半柱香时间，直到小白扯了扯他的兽皮腰带。
少女的狼耳蔫蔫地垂着，却硬着脖子道：
“苏渊大人治好了阿姐的伤，他不会害我们。”
狼王粗粝的手掌揉了揉小白的头顶，最终闷声应下：
“丑话说在前头，若遇到封印异动，我会立刻拽着你跑。”
一行人趁着月晦时分出发。
山林里的风裹着松脂味灌进衣领，苏渊能听见黑牙狼王的兽靴碾碎枯枝的轻响，小白的鹿皮短靴则像猫一样没有声音——狼族天生的潜行本领。
“停。”走在最前的狼王突然抬手。
苏渊立即屏住呼吸。
前方树影晃动，三双幽绿的眼睛从灌木丛里钻出来——是三只一阶疾风狼，正竖着耳朵嗅着空气。
“它们闻到人气了。”小白攥紧腰间的骨刀，指节发白。
苏渊没说话，指尖轻轻叩了叩胸口的玄珠。
珠子泛起极淡的青光，顺着血脉渗入毛孔。
下一刻，他的气息突然变了——不是人类的温软，而是带着铁锈味的兽类腥臊，混着狼族特有的松木香。
最前面的疾风狼歪了歪头，喉咙里的低吼变成了疑惑的呜咽。
它凑过来嗅了嗅苏渊的衣角，尾巴竟摇晃起来。
另外两只跟着凑上来，用脑袋蹭他的手背。
小白瞪圆了眼睛，狼耳兴奋地抖了抖：“苏渊大人，你、你变成我们的味道了?”
苏渊扯了扯嘴角，额角却渗出细汗——玄珠模拟气息消耗的灵气比他预想的多。
“走。”他低声道，“趁它们没反应过来。”
一行人贴着山壁绕行时，苏渊听见身后传来疾风狼的吠叫，像是在跟同伴说“这是自己人”。
他摸了摸被蹭过的手背，那里还残留着狼毛的触感，心里却沉甸甸的——玄珠的能力在妖域似乎更活跃，可方才星髓空间的刺痛，到底在警告什么?
星陨台的轮廓出现在视线里时，月亮刚好从云缝里钻出来。
那是座半埋在土里的石坛，表面刻满扭曲的星图，原本应该是金色的纹路如今泛着青灰，像失血过多的尸体。
石坛周围立着七根一人高的石柱，每根柱子上都缠着拇指粗的铁链，链身上刻满苏渊看不懂的符文。
“到外围了。”黑牙狼王的声音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