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
仅仅一枪。
就将一场即将达成的联盟轰得支离破碎。
阿尔瓦雷斯上尉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心脏狂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他麾下的葡萄牙士兵们也乱作一团。他们举着火绳枪和十字弩，惊恐地四处张望，却连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找不到。
那是什么武器？
能在如此遥远的距离发出雷霆一击？
昌卡人那边则更加不堪。
他们彻底陷入了恐慌，将这无法理解的攻击归咎于神魔的愤怒。
乌斯科维尔卡在亲卫的搀扶下连滚带爬地退回要塞的门后，只探出一个脑袋，惊惧地望着那片寂静的山林。
“砰！”
又是一声枪响。
这次的目标，不是人。
而是乌斯科维尔卡身旁要塞大门顶端那个用巨鹰头骨制作的图腾。
坚硬的头骨应声碎裂，化作一蓬骨粉，簌簌落下。
这是警告。
赤裸裸的警告。
我能打碎你的图腾，就能打碎你的脑袋。
山谷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时，一个声音从山林中悠悠传来。
那声音经过山谷的回荡，显得格外缥缈而威严。
“昌卡人的首领，听着。”
声音用的是生硬的玛雅语，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刚才，那些白皮骗子给了你一箱铁器，就想让你带着你的族人去送死。”
“这是一个很愚蠢的交易。”
“现在，我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
朱棣站在山巅，迎着凛冽的山风，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
他没有亲自开口，说话的是他身边的玛雅向导。
每一个字，都由朱棣口述。
山谷下，阿尔瓦雷斯听着那番话，脸色铁青。
他知道，这是谁来了。
东方人！
他们不仅没死在丛林里，反而像幽灵一样出现在这里！
“乌斯科维尔卡首领！不要听他的！”阿尔瓦雷斯大吼道，“他们只有几个人！我们一起冲上去，杀了他们！”
乌斯科维尔卡没有动。
他死死地盯着那片山林，眼神闪烁不定。
山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嘲弄。
“几个人？”
“砰！砰！砰！”
又是三声枪响。
这次，三名试图移动位置的葡萄牙士兵几乎在同一时间应声倒地。
精准得如同死神的点名。
这份恐惧，彻底压垮了所有人的神经。
“现在，我们来谈谈我的交易。”
“看见你面前那个白皮头领了吗？”
“把他的脑袋，连同他所有手下的脑袋，一起送到我的面前。”
“作为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