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草原深处。
金帐王庭,西侧的一座狼头纹帐篷内。
肉香与酒气,混杂在空气中。
青铜火盆里的炭火,噼啪着作响,将帐篷内烘得暖如盛夏。
帐壁上悬挂的狼皮和弓箭,在火光映照下,投出张牙舞爪的影子。
“咕咚!”
“咕咚!”
拓跋月仰头灌下,一大口的马奶酒。
琥珀色的液体,顺着她小麦色的脖颈流下,浸湿了鹿皮抹胸的前襟。
她随意地用袖子抹了抹嘴,抓起一块烤得焦香的羊腿肉,直接用利齿,撕下一大块。
在咀嚼时,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餍足的母狼。
“公主。”
这时,帐帘被掀开。
一名身着狼皮袄的壮汉,便弯腰走进,右耳上的金环,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有消息了。”
拓跋月头也不抬,专心对付手中的羊腿,道:“说。”
壮汉单膝跪地,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道:“如今大周的江北地区,出现了大旱灾,好多灾民,正是我们的好时机!”
“只要我们带人潜伏进去,策动灾民造反,必定会让整个江北大乱。”
他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掌心,欢喜道:“到时候,大周必定会派兵来围剿,我们也可以趁此机会动手!”
拓跋月撕扯羊肉的动作,立即顿住了。
她缓缓抬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火光中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
脸上沾着油渍,却掩不住那种,野性的美。
高颧骨,厚嘴唇,鼻梁高挺如刀削,两条粗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前,辫梢缀着小小的银铃。
“好机会……”
拓跋月喃喃的重复着,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她随手将啃干净的羊骨,丢进火盆,溅起一串火星。
紧跟着。
拓跋月站起身来,鹿皮短裙下,那修长结实的大腿肌肉,线条分明。
她如今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却已是匈奴左贤王部下,最骁勇的女将,统领着三千狼骑兵。
“真是可惜。”
她走到帐中,悬挂的羊皮地图前,手指重重按在江北区域。
“上次在战场上,没有将萧玉璃打败。”
说到这个名字时,拓跋月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柔软。
指尖在地图,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仿佛在抚摸着,情人的肌肤。
这时,她的副将阿古拉,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公主。
自从三年前,那场与周军的遭遇战后,公主就像变了个人。
当时她与周朝女将萧玉璃,单挑百余回合不分胜负,最后双方各自撤军。
从那以后,公主就……
“不过,她是逃不掉我的手掌心的。”
拓跋月突然转身,兴奋的说道:“只要动了大周的根基,那将其灭了就轻而易举了。”
她又走回案前,直接倒了碗酒,一饮而尽。
“到时候,萧玉璃还是要,乖乖的送上门来!”
阿古拉的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公主这话说得,怎么这么别扭?
他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公主,不管萧玉璃的本事如何,可她始终是女人,恐怕不会……”
“你懂什么!”拓跋月猛地拍案。
碗中的残酒溅出,在案几上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迹。
“她那样的女人,就该配我这样的英雄!”
她挺起厚重坚挺胸膛,抹胸下的曲线,随着激动的呼吸起伏。
“周朝那些软脚虾男人,哪个配得上她?”
阿古拉低下头,生怕自己的表情,出卖了内心的想法。
自家公主,这是魔怔了啊!
自从三年前那场战斗后,她就再也不正眼看男人了。
还整天嚷嚷着,要娶萧玉璃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