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踉跄着爬了过来,抱住皇帝的大腿,涕泪横流:“臣妾……真的不知道啊!”
“方才……方才只是饮了些酒……”
“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
她突然指向那名男子,道:“臣妾根本不认识他,一定是他给臣妾下的药!”
皇帝冷笑一声,弯腰捏住皇后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酒后乱性?”
说话间,目光扫过皇后颈间的红痕,冷笑道:“好一个酒后乱性!”
接着,猛地甩开皇后。
“来人!”
皇帝转过身去,龙袍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
“把这对奸夫淫妇,给朕押下去,严加审问!”
等侍卫们冲进来时,皇后还在哭喊:“陛下明鉴,这真是误会!”
“臣妾冤枉啊!”
她头上的金钗,不知何时断成两截,长发披散如同疯妇。
皇帝却充耳不闻,大步走出门外。
夜风吹散了,他体内的燥热,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与此同时。
不远处的宫墙上,沈逸昭负手而立,夜风掀起他的衣袍。
他看着被拖走的皇后,和那个面如死灰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了,皇后差不多要被废了,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那接下来,就该去找太子玩玩了。”
月光下。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直指西苑的方向。
……
西苑的夜。
静得能听见烛火,吞噬灯芯的细微声响。
烛泪沿着青铜烛台,缓缓堆积,在底部凝结成,琥珀色的痂。
偶尔有夜风,从窗缝里渗入,火焰便轻轻摇曳,在墙壁上投下,变幻不定的阴影。
太子瘫坐在雕花木床上,粗布锦被凌乱的堆在角落。
他手中攥着一只白玉酒壶,指尖因用力而变的发白。
壶身雕刻的蟠龙纹路,深深陷进他的掌心,但他浑然不觉。
壶口倾斜,清冽的酒液,顺着壶嘴流出。
一半进了喉咙,一半洒在了,早已浸透的前襟上。
“怎么会这样……”
太子喃喃自语道,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
每个字,都带着浓重的酒气。
“昨日我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今日就成了阶下囚……”
“可恶……真是可恶……”
太子怒吼一声,就将空酒壶,狠狠的砸向墙壁。
“啪!”
一声脆响后,碎片四溅。
有一片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太子全然不顾,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得,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他踉跄着扑向案几,又摸起另一壶。御赐的琼浆玉液。
琥珀色的液体,在壶中晃动,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可恶……”
“该死的沈逸昭……”
他突然暴起,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矮几。
几上的果盘和茶盏,哗啦啦倾覆在地。
一颗浑圆的葡萄滚到墙角,沾满了灰尘。
他猛的喝了一大口酒水,便嘶吼道:
“沈逸昭……你给我等着……”
“我现在所受的耻辱,都是你带来的……”
“等我恢复身份,继承皇位……”
“第一件事……就是杀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