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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老祖的阴谋(1 / 2)

胡卓雅脸上渐渐露出异色,有些不敢置信:“爸,你不会是晚上喝多了吧?陆伯伯是一代真人,怎么会跟我扯上关系?”

胡二没好气道:“我晚上有喝过酒吗?这么大的事能开玩笑?当年我在戍边站岗的时候,你陆伯伯……不对,你父亲身负重伤,为了躲避强敌临时将你托付。”

“后来因为突然冒出来个襁褓中的孩子,我又解释不清楚,部队认为我严重违纪,就被遣返回家了。”

胡开元恍然大悟:难怪妹妹修炼天赋奇高,进步神速,原来是师尊的女儿!

胡卓雅直愣愣的看着陆三通:“你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

陆三通满脸慈爱地点头:“是,小雅,这么多年,你受苦了。当年为父被西方拜火教一路追杀,奔袭万里回到华夏。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才托付给胡兄弟,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其实中途老夫悄悄去探望过你数次,见你生活得很快乐,不敢轻易打扰。我跟胡兄弟商量过,等你长大了再说。”

胡卓雅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自己亲生父亲的样貌身份,没想到来头这么大,一代真人!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来认我?担心我年龄太小,难以理解和接受吗?”

陆三通眼眶湿润:“年龄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为了你的安全,西方拜火教无时无刻不在追踪你的下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让你成为胡兄弟女儿,待在小山村是最好的保护。”

“包括现在,你依然不能在外明说是我的女儿。”

胡开元有些不解:“师尊,您一代真人,修为绝顶,在华夏的地盘上,那个什么拜火教还敢动手?雅儿身上难道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陆三通伸出略微颤抖的手将胡卓雅拉到身边坐下:“因为小雅的母亲是拜火教的圣女,依照拜火教的规矩,圣女至高无上,圣女的女儿就是下一代圣女。”

“他们曾经为了追杀我抢夺雅儿,派出十位天阶大能组成大阵,后面甚至不惜挑起东西方修士的大战,派大军压境,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三百多年前,陆三通符箓术已臻化境,又得到真龙箓的认可,便弃了宗门俗务,揣着半壶浊酒周游四海。彼时他正当盛年,一张符能惊得江河翻涌,三杯酒敢与山神论道,在华夏修行界早有“狂生”之名。

传闻他曾单枪匹马闯过长白山禁地,只为偷摘一枚千年桃胶入药;又曾在昆仑与天阶灵兽鏖战一个月,活得肆意张扬,连天道规则都敢戏耍三分。

一日,陆三通行至阿尔斯山脉,正遇一群黑袍修士围猎一头雪狐。那雪狐眼泛灵光,原是拜火教圣女艾美黛的灵宠,她一袭绯色长袍踏火而来,指尖圣火如莲花绽放,将黑袍人烧得哭爹喊娘。

陆三通本是看戏,见那圣女圣火中竟藏着三分道家真火的意韵,一时技痒便弹指飞出张定火符,将漫天火焰凝成琉璃状的火网。

“华夏符箓?”艾美黛挑眉,圣火骤然化作火龙扑来。陆三通哈哈一笑,袖口飞出七十二道金符组成北斗阵,与火龙撞得噼啪作响。

三日夜的斗法从雪山之巅打到黑海之滨,最后两人都耗尽真元瘫在沙滩上,看着对方狼狈模样竟同时笑出声。

陆三通佩服艾美黛圣火中藏着的悲悯,艾美黛惊叹陆三通符箓里裹着的逍遥,嫌隙竟在硝烟里酿成了惺惺相惜。

此后两百年,两人成了修行界的奇谈。他会为她潜入火山深处取地心火髓,助她修炼圣火;她亦会在他研究西方炼金术走火入魔时,以圣女精血为引,为他重塑灵脉。

他们曾在金字塔顶看日出,他用符纸折的仙鹤载着她飞过狮身人面像;也曾在亚马逊雨林遭食人族围攻,她以圣火画圈,他在圈内布下聚灵阵,两人就着月光分食一块烤鳄鱼肉。

拉扯两百年,终在陆三通冲击天阶大圆满那日定了情。当时西方黑暗议会的吸血鬼亲王循着能量波动杀来,陆三通心魔骤生,眼看就要爆体而亡。

艾美黛竟撕裂自己的圣火本源,将毕生修为渡入陆三通体内——那火焰带着她的体温与不舍,在他经脉里筑起一道金色壁垒,既挡住了亲王的血咒,又压下了他的魔念。

醒来时,陆三通怀里只剩半片烧焦的绯色衣角,而艾美黛正倚在他肩头轻笑:“这下,你再也甩不掉我了。”

次年胡卓雅降生在多瑙河畔的古堡里,艾美黛抱着襁褓中的女儿,指尖圣火在她眉梢点出颗朱砂痣:“这是我们的火之印记。”

可没等满月,拜火教的审判队便踏火而至。艾美黛将女儿塞进陆三通怀里,圣火化作万道火墙挡住追兵:“带她回华夏,那里有你的符,有她的根。”

陆三通眼睁睁看着那道绯色身影在火海中化作流星,怀里女儿的哭声成了他此生最痛的剜心刀。

奔袭万里回到华夏时,陆三通胸前的符甲已碎成齑粉,怀里的婴孩却睡得安稳。戍边的胡二见他浑身是血,只道是战友受难,想也没想便接下这烫手山芋。

陆三通望着胡二憨厚的脸,将半枚刻着火焰纹的玉佩塞进襁褓——那是艾美黛的遗物,也是他与女儿唯一的念想。

从此世间少了个张狂恣意的符修,多了个常在深夜探望的“陆伯伯”。他看着胡卓雅在田埂上追蝴蝶,身上藏着艾美黛的圣火影子,也藏着他不敢触碰的思念。

胡卓雅也没想到自己身世如此离奇,没有太多的伤心,反而像是在听小说故事。

陆三通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儿:“你跟你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倾国倾城,完美圣洁。”

陆三通的目光落在女儿脸上,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沧桑犹豫的眼眸,此刻盈满了化不开的温柔,连瞳仁深处翻涌的幽蓝灵光都变得温润如水。

他伸出手,指尖在距女儿脸颊寸许处停住,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珍贵的存在,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两捋龙须般的额发轻轻颤动。

“你眉梢这颗朱砂痣,跟你母亲生在同一个地方。”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浸在泉水中,“她当年总说这是火焰神的印记,能烧尽世间虚妄。你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嗔怪时微微蹙起的眉头都像极了她。”

胡卓雅下意识摸向眉梢,指尖触到微凉的皮肤,却仿佛烫到了什么,猛地缩回手。

说到这里,陆三通忽然停住,喉结滚动了两下,拿起酒葫芦狂灌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滴在青色道袍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倒像是两行无声的泪。

“你比她爱笑,也比她胆大。”他望着胡卓雅震惊又茫然的眼睛,忽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两百年的风霜,“这样好,不用背负那些沉重的东西。”

胡卓雅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酸胀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