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说要“干活”,却没先管这只黄喉貂,而是又从背包底部抽出一卷湿漉漉的东西。
那东西裹得紧实,表面还沾着滑腻的液体,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勇哥把它在露营灯的光线下展开,竟是一张新鲜的鹿皮!
皮上还残留着没干涸的油脂和血迹,所以摸起来又湿又滑。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蹲下身开始处理鹿皮。
刀刃贴着鹿皮表面,小心翼翼地刮掉残留的油脂。
动作一下一下,格外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别看勇哥满脸横肉、说话暴躁,处理起鹿皮来,手艺却半点不含糊。
刀刃划过的地方,油脂被刮得干干净净,鹿皮上没留下一道口子,也没有过深的划痕。
他很清楚,哪怕是一道小伤口,都会让鹿皮的价值大打折扣。
这份细致,丝毫不逊色于那些以宰杀剥皮为营生的老师傅。
没一会儿,整张鹿皮上的油脂就被他刮掉了小半,露出底下完整光滑的皮面,连一丝杂质都没有。
另外两人则花了一会儿功夫,把晚上睡觉的帐篷搭好了。
这片空地没什么遮挡,冷风一吹,矮胖的老三顿时打了个哆嗦,下腹还涌来一阵强烈的尿意。
“猛哥,我去那边的丛林尿个尿。”
老三扭头跟团队里的老大猛哥打招呼,一边说,一边伸手去解手脚上绑着的薄护具,“这玩意真特么重死了,戴着登山简直是受罪……”
他们不光穿着厚厚的棉衣,手脚还都裹着护具——这显然是为了预防野兽袭击和突发情况。
山里野兽攻击多靠牙齿,哪怕是常见的毒蛇也不例外。
手脚绑得厚实,就能大大降低受伤的风险。
猛哥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地开口:“要尿就快去,护具别摘。”
这话一出,矮胖的老三顿时苦了脸,却不敢违抗命令,只能把解了一半的护具重新绑好。
憋着尿意、拖着沉重的身体,快步走到黑乎乎的丛林边缘,背对着营地众人开始小解。
淅淅沥沥的水声中,老三脸上露出放松的表情,连眼睛都不由眯了起来。
可他完全没发现,就在自己身侧不远处的丛林里,一双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那双眼眸里,燃着一团压抑的怒火,正是一路追踪而来的林枫。
靠着阿布超强的嗅觉,他最终成功跟上了这伙偷猎者。
赶路途中,他特意绕路把小脑斧兄妹安置在不远处的丛林里,反复叮嘱它们不要乱动。
随后才借着昏暗的夜色,悄悄潜伏到距离偷猎者营地极近的树丛后。
透过微弱的光线,林枫能清楚看到营地的场景。
搭好的帐篷、亮着的露营灯,还有那个正用小刀刮鹿皮的匪气男子。
他心里明明像有团火在烧,可眼神却冷静得可怕。
林枫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一旦暴露,不仅抓不到偷猎者,还可能把自己和老虎兄妹置于危险之中。
“四个人,捉了一只黄喉貂,还杀了一头鹿……”
“那只鹿体型大,带不走,就直接剥皮了。”
林枫盯着地上那张还沾着血迹的鹿皮,眉头拧成了疙瘩。
从鹿皮的新鲜程度、黄喉貂的状态来看,这伙偷猎者绝不是刚进山。
而是已经在山里待了好几天,并且已经就得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