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杰西卡只是平静地说道。
“什……什么？”
“我说，带我去找那伙人。”
傻帽一伙人就在约书亚的商行里。
虽说这个大块头是约书亚的侄子，但镇上的人都清楚，他不过是个智力低下的蠢货。
约书亚带着他，只是想仗着他的大块头来虚张声势罢了。
所以，傻帽没有受到审判。
一群同样逃脱清算的约书亚的支持者，如苍蝇一样围拢在了他的身边。
杰西卡穿过那条狭窄的巷子，来到商行大门前。
只见那些人坐在商行门口，手里拿着酒瓶，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
那群人的领头是个虎背熊腰的家伙，坐在最里头。
杰西卡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觉到对方正在打量自己。
他此刻身着一套皮甲，腰间别着两把趁手的武器，脚上是一双结实的牛皮靴。
皮甲外面穿着亚瑟送给他的熊皮大袄。
那家伙开口道：“商行关门了，滚吧，这儿不欢迎外乡人。”
杰西卡面色平静将双手放在了自己的两把武器上。
他开口说道：“依照镇上与男爵大人的共同命令，所有能战斗的人都必须去城墙那边守卫。”
那些人哄笑起来。他们一共有五人，一个个还算结实，至少比起那些吃不饱饭、浑浑噩噩的镇民要强上不少。
杰西卡判断，这群人当中至少有两人懂得使用武器，其他人则至少知道如何挥舞拳头。
“你是在开玩笑吧，外乡人。”其中一人笑着说道。
杰西卡平静地说道：“夜雾与不死者今夜将会袭击小镇，这里的每个人都无法置身事外。”
“如果我是你，外乡人，你就该趁我们还没把你那张脸按进泥地里之前离开。看看我。”
这群人的头领走了出来。
杰西卡打量着他，却没看出什么名堂。
冷冽的阳光照亮了这个虎背熊腰的大肚汉。
他粗短的前臂上满是刺青，双手的尺寸与形状都像冷冻的鸡爪，十指几乎都戴着戒指。
但这家伙的肩膀与脸仍掩藏在阴影里，仿佛有一半被一道窗帘遮住。
杰西卡觉得自己像是在跟一个看不见的家伙说话。
只听他说道：“这里不欢迎你，让治安官亲自来跟我们说。”
“我就是新任治安官。”杰西卡回应道。
今天一早，他和亚瑟一同去拜访了葛雷。
在葛雷的推举下，他被任命为迷雾镇的新治安官。
那些人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你没听懂吗？这是我的地盘，别来撒野。”壮汉叫嚣着。
“滚！”他的同伴也跟着附和。
“办不到。”杰西卡依旧不紧不慢地回应。
壮汉走下台阶，缓缓向前面靠过来。
阳光先是投射在他的胸膛，接着又往上移到颈部、脸部。
那是一张令人难以置信的脸：初看只是难看，仔细端详后，更觉奇丑无比。
他脸上布满了刮胡刀划出的笔直刀疤，横的、竖的交错在一起，像窗格一般，而且都是些又深又白的老旧伤口。
他的鼻梁不知被人砸断过几次，每次都没接好。
两道浓眉上面也有结痂的疤痕，一对小眼睛在眉毛下方恶狠狠地瞪着杰西卡。
他或许有四十岁，身高约五尺十寸，体重可能有两百多斤。
看起来就像一个在竞技场里存活了二十年、一直没死的角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