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完全交叠在一起。
炭火偶尔的噼啪声和窗外风吹过树梢的轻响相交，时不时被姬无双和比比东的交谈声掩盖。
“老师，你脸怎么这么红？”
姬无双正要再给比比东倒杯清酒，忽然间注意到比比东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
“没事，倒酒。”
比比东眉眼弯弯，笑眯眯道。此刻少了女皇威严，多了些妩媚和诱惑力。
“老师，你这是……醉了！？”姬无双惊讶道。
他都没事。
比比东一个封号斗罗也能喝醉了？
“呵……说什么呢！”
“我堂堂封号斗罗，又岂能被这点小酒灌醉？”
比比东嗤笑一声。
姬无双觉得也是。
而且。
就算喝多了，只要没有直接晕过去，那意识就还清醒。
何况比比东的精神力何其强大，根本不需要担心。
而且不远处就有床。
这时。
比比东忽的抬手，轻抚姬无双的脸颊。
姬无双正吃着呢。
见此情形，动作一顿，不明白比比东又要做什么。
比比东笑笑不说话。
只是轻轻抚摸着姬无双的脸颊和黑发。
这些年。
她看着姬无双从孩童长成挺拔少年，看着他在修炼上挥汗如雨，看着他在武魂殿学院中崭露头角。
不知不觉间，十年已过。
“无双，为师常常觉得口干舌燥，无缘无故的又会觉得烦恼，尤其是夜晚，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冥想更是静不下心来。”
“你说这是为什么？”
闻言。
姬无双心中吐槽。
还能是为什么？
你更年期到了呗！
当然。
他也只能在心中吐槽而已。
表面上，他还要深思熟虑，说一番比比东能够接受的回答。
“老师，你是不是常常在深夜里，觉得孤单寂寞冷？”
“嗯……没错。”
“你这话说的很对。”
比比东轻揉着额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恼。
她没想到。
自己一直将这份情绪藏在冰冷的教皇面具之下。
只在这样独处的深夜，才敢泄露出一丝半毫。
如今却被姬无双一眼看破。
她这位弟子的智慧，已经高深到这种境界了吗？
“老师，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说说。”
姬无双轻声说道。
他了解比比东。
可有些事情，光你知道是不行的，必须对方自己说出来。
月光落在比比东脸颊上，将她平日里冷硬严肃的轮廓变得柔和了许多。
“你还小，不懂大人之间的事情。”
他还小？
姬无双翻了白眼。
他已经不小了。
叶泠鸢现在就经常哀嚎着“好大好大”的。
比比东端起那属于姬无双的酒盏，一饮而尽，酒液让她的思绪更加混沌了几分。
“想当年，我收下你的时候，你才到我腰际那么高，现在再看，你都已经比我还要高了。”比比东笑道。
姬无双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他看着比比东，眼神认真得近乎执拗：“不管我长多高，多强，永远都需要老师，永远都会记住老师对我的付出。”
比比东瞬间愣住，眼神都清澈了许多。
“需要……我？”
月光似乎更亮了些。
比比东的俏脸像是被炭火烫了一下，更加红润。
烤架上的肉渐渐凉了，酒盏也空了大半。
明明大多都进了姬无双的肚子，可醉的却是比比东。
姬无双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