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听说了!那家伙真是色胆包天,采花都采到恒山派的小尼姑头上了!
简直是茅房里点灯——找死(屎)!”
“哈哈哈!说得好!”庭院中不少人哄堂大笑起来。
田伯光以前欺负的,大多是些普通人家的女子。
或者小门小派的女弟子,很多人敢怒不敢言。
这次他把主意打到了定逸师太的宝贝徒弟身上,算是踢到铁板了。
“我听说啊,是华山派的弟子出手,当街就把田伯光给废了!”
“何止是废了!”一个知情人士,一身青衫,摇着扇子。
故作神秘地开口,“我可就在现场!那场面,啧啧,血腥!”
一个正在喝茶的江湖汉子,听到这话,“噗”的一声,把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不可能吧?田伯光那可是成名多年的一流高手,快刀一出,谁与争锋?
华山派掌门岳不群,论实力,顶多也就跟他五五开,哪个弟子能有这本事?”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青衫客一脸“你们都太年轻”的表情,“现在的华山派,可不是以前的华山派了!
人家现在是真有钱!你们看这几年,在陕甘地界。
开得到处都是的那个‘醉仙居’,知道是谁的产业吗?华山派的!”
“而搞出这一切的,据说就是岳不群的一个私生子!”
“噗——”
这次喷茶的人更多了。
连带着叶昀这一桌,岳灵珊刚送到嘴边的一块桂花糕,都差点笑得呛出来。
她连忙捂住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拼命地用胳膊肘去撞身边的叶昀。
叶昀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
他本来听着东方不败的新闻,还挺有滋有味,怎么一转眼,这瓜就吃到自己头上了?
私生子?你们这想象力,不去写话本真是屈才了!
以讹传讹的威力,果然恐怖如斯。
哪怕是在信息闭塞的大明朝,吃瓜群众的八卦基因。
也比前世的网络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听那青衫客越说越起劲,唾沫横飞。
“骗你们干嘛!那天华山派的大师兄令狐冲,就在那小子面前。
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恭恭敬敬的!你们说,要不是私生子,能有这地位?”
立刻有人反驳:“越说越离谱了!岳掌门号称‘君子剑’,怎么可能有私生子?
那宁女侠何等人物,不得把岳不群大卸八块了?”
这话一出,宁中则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端着茶杯的手,指节都有些发白。
岳不群倒是老神在在,面带微笑。
仿佛听的是别人的八卦,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一个刚从街口进来的壮汉,一屁股坐下。
大声道:“这可不是开玩笑!俺亲眼看见的!
那个华山的弟子,当场就把田伯光那孙子的玩意儿,给‘咔嚓’一下废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做了个切东西的手势。
周围的男人们,下意识地双腿一紧,齐刷刷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啥啊?就因为他掳了恒山的小尼姑?”
“不止!”壮汉一拍桌子,压低声音,“俺听旁边的人说。
好像是因为田伯光那孙子,贼眉鼠眼地多看了华山派的小师妹。
就是那个长得跟仙女似的岳灵珊,几眼!”
唰!
一瞬间,院子里至少有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岳灵珊。
岳灵珊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又羞又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叶昀的嘴角,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了。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壮汉喝了口酒,咂咂嘴。
“后来田伯光死了,尸体被拖到街上,当场就让人给鞭尸了!
杀他的那个华山弟子,年纪不大,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但下手是真黑啊!有人当场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活阎王’!”
“活阎王……”
这个名号,让在场的许多人都心头一凛。
他们再看向华山派那一桌时,已经带上了几分敬畏和恐惧。
尤其是看向那个面容俊朗、气质温和的青衫少年时,更是觉得后背发凉。
这年头,千万别惹读书人,尤其是会武功的读书人!
八卦还在继续,很快又有人提起了另一件轰动武林的奇闻。
“要说离谱,还得是福威镖局的林总镖头!
为了保住家产,硬是让自己的独生子,入赘了福州知府陈家!”
“这事我也听说了!据说啊,那陈家的千金,是真的‘千斤’!
体重怕不是有两个五个林平之那么重!”
“哈哈哈,那林平之以后可有福了!天天晚上抱着个肉山,不得被压死啊!”
“何止啊,听说生的孩子都得姓陈!这林总镖头,为了钱,连祖宗都不要了!”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岳不群听着那句“岳不群私生子”的时候,还能保持淡定。
宁中则虽然不悦,但也强忍着没有发作。
可岳灵珊,听着众人如此编排叶昀,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更是笑不出来了。
叶昀倒是无所谓,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腹诽不已。
你们懂个屁。
林振南那是在第五层,你们还在第一层嘲笑人家。
那老小子用一个儿子的幸福,换来了官方的庇护。
保住了整个林家的资产和性命,顺便还把余沧海那个老阴比给恶心了个半死。
这波操作,血赚不亏!
只是苦了林平之了。
不过,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就在这满院喧嚣的八卦声中,刘府的正厅大门,缓缓打开了。
一身锦袍的刘正风,满面红光地走了出来。
金盆洗手大会,要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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