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整日的时间,楚承泽都没有踏出营帐半步,整个军营中也都在讨论此事,几位大将也只好搁置下进攻的事宜,也纷纷默哀。
傍晚时分,魏延进入营帐中,看着正出神的楚承泽轻声道:“平王,棺材已经准备好了。”
这一声并没有让楚承泽回过神来,无奈之下,魏延又多喊了两声,约莫几十秒后,楚承泽这才反应过来,他垂下眼眸,自床边站起身来,抱起叶清悠随后朝外走去。
走出营帐的一瞬间,流动的空气将叶清悠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传遍了四方,问道的人都小声讨论起来。
望着那不大的棺材,楚承泽忍不住留下一行清泪,他眼角泛红,来到棺材边,轻手轻脚的将叶清悠放了进去,最后索性在棺材边坐了下来,一只手还牵着叶清悠。
“我没有办法陪你一起回去,但是等到打完这一场仗,我一定赶早回去,你往常最怕一个人了,等我回去之后,时常就会去看你的,你等我,别一个人偷哭。”
不少士兵都围了过来,大部分都是有妻儿的,还有些少年见此场面,几乎都忍不住落泪,更有些想到了自己以后如果身死战场,自己的家人是否也会如此伤心,都抹起眼泪来。
魏延见状,想要问出口的事情堵在了口边,他虽然说是为太后效力的,但也是个有血有肉并且有感情的正常人,有那么一瞬间,魏延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有些太不是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魏延这才出声提醒道:“平王,改盖棺了,回到上京后还要重新将平王妃的尸身安置,所以不会密封的太紧,只是为何平王妃身上散发异香?若是不搞清楚,恐怕送平王妃回去的人也不好同圣上解释。”
楚承泽如往常一般,捏着叶清悠的手指节道:“不好解释?有何不好解释的,平王妃死在苗疆奇毒下,死后不仅会散发异香,尸身也会保持不腐,另待我同父皇说一声,苗疆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儿臣想请命,攻打苗疆,若不血洗苗疆皇室,难解心头之恨。”
闻之,魏延心中咯噔一声,血洗苗疆皇室?恐怕这话也只有平王才敢说的出口了。
“是,属下一定会安排好人,绝不会出差错的。”
“不,你亲自将平王妃送回去。”楚承泽打断魏延道。
此言一出,不少将领都觉得不妥,纷纷想要开口抗议。
还未等出口,不远处就传来马蹄声,一人骑着马自远处奔腾过来,身下是带起的尘埃。
“那是……叶将军?”一位将领惊呼道。
“叶将军不是一直守在城内吗?避免前方失守,这里距离城池有二十里远,他怎么现在过来了?”
“别说了,叶将军的亲妹妹都已经……此时前来,也是正常的,一会儿谁都别说话,就算是非要说的,也等明儿个再说吧。”
“你不用说大家也知道……”
叶连城自远处就看到一副棺材,眼眶逐渐泛红,他自马上一跃而下,狂奔着来到楚承泽身边,一把将他推开,扒着棺材朝里看去,见叶清悠躺在里面,已经毫无血色,身体已经冰凉,这才彻底相信了魏延信中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