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逛了一天后,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回到基地后,询问了一下是否能够回四九城,结果却被告知要等一段时间,专家们已经向这边赶来,等到专家到来之后,可能需要技术指点一下。
其实那些技术石毅都标注在图纸上的,有他没他都一样,但上级的命令,已经下达了,只能多待一段时间了。
当然也要先给厂里打个电话,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被十亿交给了周慧兰同志。
“厂里情况怎么样?”石毅转头问刚放下电话的周慧兰。
周慧兰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一切运转正常,几个新项目的试制都在稳步推进,就是雪茹念叨了几句,说了下孩子的情况,让咱们注意身体,也盼着咱们早点回去。”
石毅闻言,也想起家里的温馨,嘴角也忍不住的勾了起来,又想到暂时回不去,也有些不怎么开心。
石毅叹了口气,想了想,反正暂时也没什么事情,又有着领导的命令,暂时回不去,就算专家们来了之后,估计也没他什么事情,与其在这待着,还不如去四周转转呢。
“既然厂里稳当,专家们也没到,”石毅看着周慧兰低声说道,“那咱们就出去转几天?辽东、辽西、吉黑……这边可是不小。难得出来一趟,光看海可不够。咱们多转转。”
周慧兰眼睛一亮,她以为这是石毅想跟她去约会呢,立即用力点头:“好!听你的!”
想到能和石毅单独在一起,两人去四处游玩、约会,她的心就忍不住雀跃起来。
行动力超强的石毅,立刻找到了赵刚。理由冠冕堂皇:“老赵,任务完成了,专家们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就算来了图纸上也有着详细的资料,应该也用不到我。
我和慧兰商量着,难得来趟东北,想深入转转,看看咱们的大好河山,也顺带……嗯,体验一下关外风情,打点野味,给厂里的同志们带点山珍回去尝尝鲜。
专家到了,先让他们看图纸,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做下标记。等我回来再说。”
赵刚一听是打猎和体验风情,再看到石毅那副兴致勃勃模样,自然满口答应。
他大手一挥:“没问题!走的时候带两把步枪和足够的子弹。
不过,安全第一!尤其是打猎,千万注意,遇到大型牲口别硬拼。”
“放心,老赵,我们有数。”石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石毅的猛士车便轰鸣着驶出了旅顺造船厂的大门,汇入了通往北方的公路。
石毅驾驶,周慧兰坐在副驾,两人都换上了更便于野外活动的深色工装裤,耐磨的帆布夹克和结实的翻毛皮鞋,车后座上,放着两把五五式步枪、军用帐篷、睡袋、简易炊具、大量压缩干粮和罐头,还有几个空的大帆布袋,显然是准备用来装猎物的。
就石毅这车,要是在开阔地带,别说是猎物,就是一小队的狗日的,也得饮恨,毕竟车上的转轮机枪和火箭发射器可不是摆设,当然,如果进山的话,就没什么作用了。
车子驶离滨海区域,窗外的景色逐渐变换。五月的东北平原,正是一年中最富生机的时候。道路两旁,无垠的黑土地如同巨大的墨色绒毯铺向天际,刚刚播下种子的田垄间,嫩绿的禾苗破土而出,在晨光中舒展着腰肢。
远处,连绵起伏的丘陵上覆盖着新绿的次生林,如同大地涌动的碧浪。空气清新而凛冽,带着泥土、青草和淡淡腐殖质的芬芳,与大连海风的咸腥截然不同。
“真开阔啊!”周慧兰摇下车窗,任由晨风吹乱她的短发,脸上洋溢着自由的气息。
石毅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过这片肥沃的土地。他看风景的同时,也在分析着地形地貌、植被分布、甚至远处河流的走向。
两人走走停停,遇见风景好的地方就停下车看看,或是碰见野兔之类的猎物,停车抓捕,然后野炊一顿,晚上则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
在第一晚上的时候,两人终于测了测深浅,不再是满足口腹之欲了。
车子一路向北,几天后穿过辽河平原,进入吉林地界。他们在松嫩平原的边缘地带稍作停留。
在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岗上,石毅停下车,拿出赵刚提供的一份简化版军用地图和指北针。
周慧兰也跳下车,好奇地张望着。眼前是更为广袤的松嫩平原腹地,地势低平,河流蜿蜒如带,水泡子(小湖泊)星罗棋布,反射着天光。
“这里水系发达,草场丰美,是天然的牧场。”石毅指着地图和眼前的地形,对周慧兰讲解着。
“你看那些水泡子周围,碱蓬草长得特别茂盛,说明土壤盐碱化程度较高。
这种地方,地下水的矿化度也可能偏高,对找水不利,但对于某些矿产沉积……”他话没说完,目光却变得更加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更深的联系。
周慧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更沉醉于眼前这苍茫辽阔的原始风光。
她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有几个移动的小黑点,拿起石毅的望远镜一看,惊喜地叫道:“是鹿!还有傻狍子!”
石毅笑了笑:“嗯,看来老赵说这里野物多,是真的。不过咱们今天的目标不是它们。”他收起地图,目光投向了更西边,那片在地图上标注着大片空白被称为松辽盆地的区域。
“去那边看看。”
猛士再次启动,离开道路,沿着车辙压出的土路,向着松辽盆地的方向颠簸前行。
路况越来越差,有时甚至需要在荒草甸和低矮的灌木丛中穿行。也幸亏是猛士,这要是嘎斯吉普,车能不能过来,先不说,但人肯定受罪。
松辽盆地,这片广袤而相对沉寂的土地,在五月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荒凉。
石毅将车停在一处相对干燥的高地。他下车,将一把五五式步枪背上,然后又拿了些工具。
“你这是……”周慧兰有些疑惑。
“打猎之前,咱们先转转,我总觉这里有东西。”石毅等周慧兰下了车,
就带着周慧兰,在这片看似荒凉的土地上仔细地转起来。偶尔查看一下裸露出来的砂岩或泥岩露头,仔细观察着岩石的色泽、层理、颗粒粗细和胶结物。
也会抓起一把不同位置的土壤,在指尖捻磨,感受其颗粒感和湿度,甚至凑近闻一闻气味。
又他沿着干涸的沟壑行走,观察着水流冲刷留下的痕迹和沉积物分层。
“看这里,”石毅蹲在一个被雨水冲刷出的陡坎前,指着断面上一层深灰色、质地细腻的页岩,“这种富含有机质的暗色页岩,是很好的生油岩层标志。说明在遥远的地质年代,这里很可能是一片巨大的湖泊或浅海,生物繁盛,沉积了厚厚的有机淤泥。”
他又走到不远处一个低洼处,那里覆盖着一层灰黑色的淤泥,散发着浓重的腐殖质气味。
石毅拨开表面的浮土,
他抓起一把湿漉漉的泥土,凑近鼻子闻了闻,眉头微皱,随即又抓起一把颜色更深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