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更是诛心！
“日常训练就是跟同袍推来搡去？这也配叫训练？在我眼里，顶多是玩闹！连强身健体的目的都达不到！我根本看不出你们这样的‘本事’，能在战场上杀几个敌人！”
“在我眼里，你们就是一群排着队去送死的废物！一群无组织、无纪律、无所事事、浪费时间的乌合之众！这就是我对你们的评价！”
死寂！
带着森然杀气的死寂笼罩全场！
每个人都憋红了脸，项烈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住口！”项烈怒吼，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我不许你再侮辱我们！这里没有逃兵！你凭什么说我们的训练没用！杀敌时就是这样练的！有错吗？！苏大人！您太过分了！”
苏河的目光落在项烈身上，语气稍缓：
“很好，项烈，你还有点血性。”
他环视全场，声音清晰而有力：
“首先告诉你们！我苏河也曾是个兵！也曾在战场上拼杀！所以，我敬重每一个真正凯旋的将士！我知道你们平日训练也流汗吃苦！这谁都看得出来！”
“但！”
他话锋陡然一转，“光靠吃苦流汗，就能打胜仗吗？！同样是训练，为什么有人能成百战精兵，有人上去就是送死？！刚才我说你们耽误工夫，是因为你们的练法……根本就是错的！”
这话让众人心头一震！
方才还羞怒交加的士兵，脸上浮现出困惑。
杨淼眉头紧锁，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键，却又一闪而逝。
难道平日那些汗如雨下的操练，那些磨破皮肉的苦功，真的错了？
“我知道你们想不通！”
苏河的声音继续传来：
“不说远的，就说刚才那段十里路！我让你们跑，你们怎么跑的？上来就猛冲猛打！后面还有力气吗？！跑的过程中，还在交头接耳！气都喘不匀，如何跑得远？！这是其一！”
“其二！你们的所谓杀敌训练，不过是跟同袍比划！战场是生死相搏！敌人会跟你们讲规矩吗？会用你们习惯的招式吗？平日练得再熟，遇上不讲章法的亡命之徒，就是白给！你们练的根本不是杀敌技！是表演！是儿戏！”
苏河的话像重锤，一下下砸在众人心上。
“现在！”
他目光扫过一张张困惑、不甘又带着一丝探寻的脸：
“告诉我！你们想不想学真本事？想不想知道，什么样的训练，才能让你们在战场上活下来，让敌人去死？！”
训练场上一片寂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士兵们眼中的愤怒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东西取代。
那是质疑，是动摇，更有一丝被点燃的、名为渴望的火苗。
“想不想？！”
苏河的声音如同惊雷，再次炸响！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声音，两个声音，最终汇聚成一片低沉而有力的回应：
“想！”
苏河清了清嗓子，厉声喝道：
“全军集合！列队！”
这一声里满是杀伐果断的气势，鲁凯听了心头一震。
这是他当年跟北元拼杀时，才在顶尖将领身上见过的狠劲！
他这老将军的热血，竟也跟着沸腾起来，眼皮不住地跳。
底下的御林军更不敢怠慢，刚才还嬉闹的人瞬间起身，找自己的百夫长站队。
跟在城门口不同，这次没人敢说笑，个个脸色严肃，队伍很快排得整整齐齐。
鲁凯走到苏河身边，对着众人高声道：
“从现在起，你们的训练全听苏大人的！这是我的命令，也是皇上的命令！他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必须做什么！明白吗？”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