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站在天创科技大厦门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是他入职灵犀的第一天，也是他职业生涯的新起点。
他刚走到旋转门旁，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王竞。
王竞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套裙，长发挽成干练的发髻，脸上带着淡淡的妆容，正站在大厅中央，身边跟着几位部门负责人。
她的眼神锐利而沉稳，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强大的气场。
短短一年多时间，进步的不只有王昊，还有灵犀的大管家。
李峰脚步一顿，瞳孔微缩。
王竞，他当然认识。
五年前的她还在光线传媒，只是他手下发行部门的一个小职员，每天抱着文件跑前跑后，连跟他说话都要小心翼翼。
那时候的王竞，穿着普通，长相普通，才华普通，看起来平平无奇，谁也不会想到，短短几年后，她居然能成为灵犀集团的CEO，执掌这个估值数百亿的影视新帝国。
而他自己呢？曾经是光线的宣发总监，手握影视行业最重要的宣发资源，何等风光。
如今却成了王竞的下属......不对，是下属的下属。
时移世易，莫过于此。
李峰心里五味杂陈，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迟疑。
立刻小步快跑上前，对着王竞深深鞠了一躬，九十度的弯腰，姿态放得极低。
他双手握住王竞的手，语气恭敬：“竞总，您怎么亲自来了？我就是个戴罪之身，哪敢劳您大驾。”
他的手有些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身份落差带来的冲击。
曾经他是王竞的上级的上级，如今却要如此谦卑，这种转变，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知道，这是现实。
王竞站在原地，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满意。
她今天亲自来接李峰，固然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微妙快感——毕竟当年在光线，她要隔着好几级才能见到李峰，如今却能让对方对自己如此恭敬。
但更多的，是为了考察李峰的态度。
职场最忌讳的就是放不下过去的身段。
如果李峰因为曾经的身份而摆架子，或者对她这个前下属心怀不满，那灵犀绝不会留他。
毕竟，灵犀不缺有能力的人，缺的是听话、能做事的人。
幸好，李峰的态度很到位。
“都是同事，说什么戴罪之身。”
王竞抽回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上去聊吧。”
李峰连忙跟上，亦步亦趋地跟在王竞身后。
电梯很快到了顶楼。
王竞的办公室不算大，装修简约而奢华，落地窗外是燕京的繁华天际线。
办公桌上摆放着几盆绿植，还有一个相框，里面是她和灵犀团队的合影。
“坐吧。”
王竞指了指沙发，然后亲自走到茶水间，拿出一个精致的茶杯，泡了一杯龙井，端到李峰面前。
李峰连忙起身，双手接过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竞总，您太客气了，怎么能让您给我倒茶。”
“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拘谨。”
王竞在他对面坐下，双腿交叠，姿态放松，“李总监，说实话，来灵犀当宣发副总监，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李峰心里一紧，知道这是王竞在试探他。
他放下茶杯，语气诚恳：“竞总，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灵犀的待遇和发展前景，在业内都是顶尖的。能加入灵犀，是我的荣幸。”
他没有说假话，灵犀给出的薪资比他在光线的时候高30%，还有绩效奖金，干得好还有期权，而且灵犀现在正是扩张期，机会比光线多得多。
对他来说，这是一个绝佳的翻身机会。
王竞点点头，又问：“你和光线的矛盾，说到底是因为灵犀——如果不是灵犀曝光了光线的假新闻，你也不会背锅。你心里，会不会怨恨灵犀？”
这个问题更尖锐。
李峰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眼神坚定：“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有点怨。但后来我想通了，商场上的竞争本就如此。而且，灵犀比光线更有前途，跟着灵犀，比跟着光线有奔头。”
“哦？”
王竞挑眉，“为什么觉得灵犀更有前途？”
李峰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因为竞总就是最好的榜样。”
王竞笑了，她喜欢聪明人。
她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认真：“现在灵犀的发行部门是柳总兼任，不过过段时间，集团会进行拆分重组，影视板块会单独成立灵犀影业集团。到时候，发行部门还要配合猫眼票务，任务会更重。”
李峰心头一跳。
画饼，赤裸裸的画饼。
当年他在光线，也是这么给下属许诺的。没想到如今，轮到他被人画饼了。
“竞总，您放心！”
李峰立刻表忠心，语气激动，“我的目标就是帮灵犀干好宣发，干死光线！我会拿出百分百的努力，绝不会让您失望！”
他已经完全调整好了心态。
不管王竞曾经是他的下属还是什么，现在她是他上级的上级，是能决定他前途的人。
对上级保持敬服，是职场生存的基本法则。
王竞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你以后的直接汇报对象是柳副总，他会跟你对接具体工作。等会儿人事部门的同事会跟你谈合同，你先去熟悉一下环境吧。”
“好的，谢谢竞总！”
李峰站起身，再次对着王竞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关上门的那一刻，李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靠在墙上，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灵犀员工，心里无限唏嘘。
王竞跟对了人，扶摇直上，而他跟错了人，却差点跌入谷底。
如今整个影视行业，没有人不羡慕王竞。
羡慕她年纪轻轻，就执掌着一个冉冉升起的影视帝国；羡慕她风华正茂就成为了影视圈的打工皇帝；更羡慕她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最慷慨最信任她的老板，金钱，权利，地位一瞬间全都有了。
李峰当然也羡慕，但他和外面那帮羡慕嫉妒，恨不得取代王竞的沙雕不同，他有自知之明。
一个丞相，最重要的从来不是能力，而是信任！
入职手续办得很顺利。
人事部门的同事给了他一份厚厚的员工手册，还带他参观了发行部门的办公区。
同事们对他还算热情，毕竟他业内有名，虽然是空降派，但这帮员工入职时间也没必他长多少。
李峰很快就融入了新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