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没说话，只是靠在椅背上打量着她。
水晶隔断将驾驶舱与后座完全隔开，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只有车载音响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
女孩身上的香水味若有似无地飘过来，是甜腻的花果香，却掩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息。
“郑泰成让你来的？“
他终于开口，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裴珠泫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公司安排我来照顾王先生。“
“照顾？“
王昊挑眉，“你们公司还教这个？“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破了女孩强装的镇定。
她的脸颊瞬间涨红，手指绞得更紧了，连带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我只是想为王先生做点事...“
王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出道的？”
“14年，8月。”
王昊有些明白了，这才一年多点，难怪还生疏。
女团前两年的工作是非常累的，为了抓住粉丝，她们需要全世界各地飞，休息时间非常紧张。
“你不抗拒这种事情吗？”
裴珠泫咬了咬嘴唇，“作为泡菜国偶像，这种事情是避免不了的，总有第一次。”
她唯一的希望，那就是王昊不要是个变态，毕竟某些前辈说过，一些泡菜国财阀的公子哥，玩的那是疯狂且变态的。
几乎每经历一次，都是人格的摧残。
否则仅仅只是陪睡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泡菜国女明星想着自杀了。
“坐过来点。“
王昊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裴珠泫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挪过来，两人之间还隔着能再坐一个人的距离。
她的紧张显而易见，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直在冒汗，呼吸也带着细微的颤抖。
王昊没再理她，转头看向窗外。
仁川的工业区渐渐被首尔的繁华取代，高楼大厦像钢铁森林般拔地而起。
他拿出手机，点开《你的名字》在泡菜国的票房数据，实时更新的数字已经突破170万人次，上座率依然非常高
“王先生，您的电影真好看。“
或许是王昊的随和，给了裴珠泫勇气，她突然小声开口说，“我们团队都去看了，哭了好几个人。“
王昊转过头，发现她正偷偷打量自己，眼神里带着点好奇，不像刚才那么恐惧了。
“你看懂了？“
“嗯！“
她用力点头，眼睛亮了起来，“就是讲两个人不管隔多远，都会找到彼此对不对？我觉得好浪漫。“
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连忙低下头，“对不起，我不该多嘴。“
王昊笑了笑：“没关系，你说得对。“
他看着女孩瞬间放松的表情，突然觉得她也不是完全的提线木偶，至少在谈论感兴趣的东西时，眼睛里有真实的光芒。
这一点周子钰就比不上，脑子完全是空的。
车驶入清潭洞时，车速慢了下来。
裴珠泫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站起身，跪在地毯上，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
“王先生，喝点酒吗？“
她的动作比刚才自然了些，开瓶时却因为紧张，软木塞弹出来差点掉在地上。
王昊伸手接住软木塞，递给她：“小心点。“
“谢谢王先生。“
她的脸颊更红了，倒了半杯红酒递过来，“这是我们泡菜国的红酒，虽然不如法国的有名，但很不错。“
王昊看了眼商标Majuag，这是乐天的一款高端红酒，被誉为泡菜国红酒的自尊心。
王昊接过酒杯，却没喝，只是晃了晃里面的酒液。
红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旋转，像女孩身上的那抹红，美丽却危险。
“你们公司经常做这种事？“
裴珠泫的动作顿了顿，低声说：“只有重要的客人...“
“重要的客人，还是有权有势的客人？“
她沉默了，算是默认。
泡菜国偶像群体光鲜亮丽的偶像背后，是严苛的合约和无处不在的控制。
尤其是女团成员，年龄小、合约长，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眼前的女孩才二十出头，本该在舞台上享受欢呼，却要在这里，用这种方式讨好一个陌生的男人。
只能说，这很泡菜国！
裴珠泫的手悄悄滑向王昊的皮带。
王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急。”
裴珠泫睫毛轻颤，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不解，甚至还有点恐慌。
“王先生...您是对我不满意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如果是我的问题，我可以改...请您不要告诉公司...“
她太清楚自己的处境，即便在粉丝眼中是神颜队长，但在财阀眼里也不过是件包装精美的礼物。
如果今晚不能让这位华夏导演尽兴，等待她的可能是更不堪的安排。
“跟你没关系。“
王昊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我只是累了，想安静一会儿。“
真实原因是，这是郑泰成的车，王昊可不想自己登上某些网站。
裴珠泫接过纸巾，却没擦眼泪，只是紧紧攥在手里。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慢慢爬到王昊身上，像只猫似的蜷在王昊怀里，指尖在他胸口画圈：“王先生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聪明的。”
她轻笑，突然用中文说：“那我合格吗？”
王昊有些意外：“中文不错。”
“为了华夏市场学的。”
她眨眨眼，“我们团明年要去燕京开演唱会。”
这句话透露了太多信息，王昊瞬间明白CJ娱乐的算盘。
他们不仅想要合作，还想通过礼物换取旗下女团的在华资源。
裴珠泫的手又不安分起来。
这次王昊没阻止，但也没回应，只是淡淡地问：“你看上去很清纯，但......”
裴珠泫凑到王昊耳边，呵气如兰，“泡菜国也有一句话，叫床上珰妇，床下贵妇。”
汽车很快抵达清潭洞别墅，裴珠泫披上一件大红色披风，不露任何一点，亦步亦趋的跟在王昊的身后。
主打一个怕穷人看见，又怕富人看不见。
郑泰成看了一眼她，笑眯眯说道，“王导，今晚我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明天再来拜访您。”
“再见。”
王昊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郑泰成恭敬的鞠躬，转身离开。
他只是一个职业经理人，面对王昊这种真财阀，必须表现恭敬。
清潭洞别墅的二楼是开放式的休闲区，落地窗外是首尔的璀璨夜景，灯火如星河倾泻。
柳庆庆安排的管家推着餐车悄无声息地走进来，银质餐盘里盛放着精致的料理：韩式烤牛肉、松露拌饭、现烤的明太鱼、帝王蟹刺身、法式鹅肝，还有一瓶1982年的拉菲，显然是郑泰成特意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