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秀》播出后的第二天清晨，比弗利山庄的别墅里，王昊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彼得兴奋的声音像炸雷般在耳边响起：“王！你火了！彻底火了！“
王昊揉着眼睛坐起来，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毯上，一旁的达达里奥还在熟睡。
“什么火了？“
“哈哈，你自己看吧。”
彼得卖了个关子，挂断了电话。
王昊走出房间，来到露台，接过柳庆庆递来的平板电脑。
屏幕上，他在《艾伦秀》上的回答已经上了推特的热搜榜单。
王昊点进话题，各种言论像潮水般涌来：
【这个导演说得对！好莱坞明星一边坐私人飞机，一边让我们少环保？虚伪！】
【某些人的双标简直可笑！】
【23岁白手起家？这才是真?励志！比那些卡戴珊家的男人们强多了。】
【如今的这片土地已经没有了阿美莉卡梦！】
【《大圣归来》是我去年看过最好的动画！支持导演！《你的名字》必须去看！】
【昨晚去了点映，负责任地说：《你的名字》比《蝙蝠侠大战超人》好看！画面美到窒息！】
王昊轻笑：“我在这边这么受欢迎吗？”
柳庆庆低头没说话，那是因为不友好的你还没有翻到。
果然，随着王昊继续往下翻，笑容逐渐收敛，刨除掉那帮自己的影迷，真正的阿美莉卡网民观点很......多元化！
【他说得太复杂了，我听不懂，但我不喜欢他！】
【黄皮猴子滚出去！阿美莉卡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又一个来我们阿美莉卡圈钱的华夏人，无耻之徒。】
【反对移民法案！】
【看吧，过几年这人肯定申请绿卡留在阿美莉卡，又一个背叛自己国家的人，啊呸！】
【我们的失业都是因为华夏抢走了制造业！】
【王昊的直率太酷了，这才是企业家该有的态度！】
【为什么他不是眯眯眼？这不符合亚洲人的样子！】
【作为PETA的志愿者，我支持他！真正的动物保护不是搞道德绑架！】
【导演的发言值得深思。真正的环保不是虚伪的口号，而是行动。】
【终于有人说真话了！明星的环保只是作秀！】
【让阿美莉卡再次伟大！抵制所有外国电影！】
【我不支持川宝，也不支持西太后，我支持钢铁侠·马，他要带我们打上火星！】
【吵什么吵？我就想知道《你的名字》什么时候上映？】
【......】
等王昊好不容易看完这帮评论，彼得已经走进了他的大别野。
“彼得，你确定这是成名？”
王昊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我怎么觉得更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彼得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笑容灿烂：“王，在阿美莉卡，争议就是流量，流量就是钱。”
王昊丢下平板，走到他的对面，点燃一只雪茄，抽了起来。
彼得，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王，你知道现在最火的话题是什么吗？”
“骂我？”
王昊挑眉。
“不，是你王昊VS虚伪环保。”
彼得咧嘴一笑，“我们已经联系了《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明天会有三篇专题报道，标题我都想好了——《华夏导演炮轰环保伪善：谁才是真正的环保骗子？》”
王昊摇头：“你们阿美莉卡人真会玩。”
自己骂自己可还行！
他算是知道所谓的党争到底有多剧烈了，这还是川宝没上台。
“这叫争议营销。”
彼得得意道，“现在全美都知道《你的名字》要上映了，能省我们至少1000万美金宣传费。”
听到能省一千万美金的宣传费，王昊本想拒绝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我在乎的不是成名。”
王昊淡淡，“我只在乎电影的成绩，既然能为电影做贡献，我当仁不让配合宣传。”
彼得收起笑容，正色道：“王，质量和宣传都有了，票房绝对不会差。”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愿意注册个推特账号，亲自下场和网友互动一下，热度还能再翻一倍……”
这一次王昊没有选择同意，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彼得：“然后被喷成筛子？”
彼得大笑：“至少你的粉丝会帮你骂回去！”
“你们愿意付多少钱？”
彼得正义凛然，“王，我们是盟友，你不应该向我们索要好处费。”
王昊拒绝道，“哦，那就算了。”
彼得也不强求，其实对注册推特短兵相接的宣传方式，他有点犹豫。
不是每个人都是川宝，能将推特玩成花的。
王昊但凡说错一句话，很可能引起更大的反效果，毕竟，此时的他是在向阿美莉卡冲锋的。
即便只针对一小部分人，但也很可能引起群体反感。
两人吃完早餐，来到焦点影业的办公楼。
顶层会议室里，气氛热烈。
投影屏幕上，《你的名字》的预售数据还在不断攀升，红色的折线图陡峭得几乎成了直角。
“纽约AMC影院的IMAX场次已经售罄！“
发行总监激动地敲着桌子，“洛杉矶的ArcLight影院申请点映，说是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彼得得意地看着王昊，像个炫耀成绩单的小学生：“怎么样？我就说宣传效果会爆炸吧！现在全阿美莉卡都在讨论你，连带我们的电影也沾光了。“
“艺术院线那边也传来好消息。“
市场总监推过来一份报表，“林肯中心的艺术影院主动联系我们，想做《你的名字》的专题展映，还邀请昊总去做映后交流。“
“不去。”
王昊瞄了一眼直接拒绝，他的电影是绝对的商业片，艺术院线那点票房不值得他飞纽约。
说完，他指着屏幕上的地域分布数据：“中西部的预售还是偏弱，尤其是铁锈地带的几个州，票房占比不到5%。“
“那是意料之中。“
彼得耸耸肩，“那些地方的人只看超级英雄电影，对动画和外国片本来就不感冒。再说...他们现在估计还在推特上骂你呢。“
王昊没说话，只是让市场总监调出铁锈地带的人口数据：“那里有不少华裔社区吧？“
“有是有，但规模不大。“
市场总监调出地图，“底特律、克利夫兰都有唐人街，不过年轻人大多搬走了。“
“那就针对这些社区做精准宣传。“
王昊的手指在地图上圈出几个城市，“联系当地的华语学校、华人教会，免费送一批票，就算票房不高，也要让那里的华人看到我的电影。“
唐人街的韭菜他不割，难不成留给阿美莉卡的电影割？
“没问题！“
彼得立刻让助理安排，“我再让公关团队联系几个铁锈地带的华人博主，让他们帮忙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