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二日清晨的北京首都机场，T3航站楼的国际出发厅已经人潮涌动。
王昊穿着件深灰色羊绒大衣，戴着黑色口罩，在保镖李龙和刘虎的陪同下走进VIP贵宾厅。
“王总，喝点什么？”
李龙低声问。
“咖啡......算了水吧。”
王昊靠在沙发上，翻开手机里的北美市场分析报告。
玻璃幕墙外的停机坪上，一架波音787正在装运行李。
这趟飞往洛杉矶的航班要飞11个小时，他带了眼罩和颈枕，准备一上飞机就睡到落地，咖啡是不能喝的。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墨镜和白色口罩的女人拖着行李箱走进来，径直朝王昊这边走来。
她穿着香奈儿的套装裙，踩着红色高跟鞋，即便裹得严严实实，那标志性的猫眼轮廓还是让王昊一眼认了出来。
“昊总，这么巧？”
女人摘下墨镜，露出那双标志性的大眼睛，笑起来时眼角的梨涡若隐若现，正是8000万顶流大宝贝。
王昊有些意外：“杨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去洛杉矶啊。”
杨影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李龙很识趣地往旁边挪了挪。
她示意服务员送来一杯香槟，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骄傲，“去客串《独立日2》，演个华裔飞行员。”
王昊愣了一下。
他隐约记得上辈子确实有这么回事，只不过这电影是个大烂片，他压根没看过，也就没有注意Baby有没有出现。
“客串？”
他故意露出诧异的表情，“你这么大明星，一个人出门？小明哥不跟着？”
杨影端着香槟的手顿了顿，随即笑得更灿烂了：“我助理提前去洛杉矶安排了，再说我是独立女性啊。录《跑男》的时候经常一个人跑遍全国，早就习惯了。”
她瞥了眼王昊，语气略带幽怨，“而且小明他最近忙着当电视制片人，走不开。”
王昊心里冷笑。
上辈子Baby和黄小明的离婚肥皂剧闹得满城风雨，离婚后她资源断崖式下跌，哪还有什么独立女性的底气？
但他没戳破，只是点点头：“挺好。”
Baby忽然走过来，对李龙笑了笑：“帅哥，能换个位置吗？我有点事想和昊总聊。”
李龙看向王昊，见老板微微颔首，便起身让座。
Baby坐下后，刻意和王昊保持着半臂距离，但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还是飘了过来。
王昊记得这个味道，Chael的邂逅，杨彩钰目前最喜欢用。
“昊总这次去洛杉矶，也是为了《你的名字》吧？”
杨影状似随意地问，“听说你们跟焦点影业签了分成协议，这是打算进军好莱坞吗？”
“运气好而已。”
王昊翻着文件，目不斜视。
“可不是运气。”
杨影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圈里都在说，王总你是点金手，做什么火什么。抖音现在火成这样，灵犀的动画又要冲奥斯卡，以后说不定能成华夏的迪士尼呢。”
这番话捧得恰到好处，既夸了王昊的成就，又暗指了未来的合作可能。
王昊抬眼看了她一眼，这女人能在娱乐圈混到顶流，情商确实不一般。
他正要回答，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亮起，锁屏界面跳出一条短信：
“王总，安乐江总问您下周能不能抽空去趟香江？《你的名字》亚洲宣传需要您露个面。”——文咏杉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就感觉到旁边的杨影身子微微一僵。
虽然她很快恢复了笑容，但王昊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警惕。
“文小姐啊？”
杨影状似无意地瞥了眼屏幕，“你们还保持联系呢？上次《你的名字》的首映礼见了一面，她倒是越来越漂亮了。”
“可惜，庆功宴她居然没来，不然我还想跟好姐妹叙叙旧呢。”
王昊锁上手机：“《你的名字》要在亚洲其他地区上映，安乐影业想让我去宣传。”
他耸耸肩，“不过我没时间，欧美市场更重要。”
这话半真半假。
他确实没时间，但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跟文咏杉走得太近，这女人如今签约了虾米花的太阳娱乐。
杨影稍稍松了口气，端起香槟抿了一口。
她知道文咏杉和王昊的过往，一直担心这两人玩出真感情。
不怪她风声鹤唳，毕竟她就是这么上的位，论资历论美貌论技术论对男人的拿捏，文咏杉都不输她。
如今王昊又是导演又是资本，如果文咏杉真上位了，她还怎么俯瞰对方。
心思一定，杨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狠辣。
她放下香槟，开始聊起《跑男》的综艺趣事，有意无意地透露，“蓝台对你可是垂涎三尺！”。
王昊不置可否，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洛杉矶的行程。
直到广播里传来登机通知，他才站起身：“该走了。”
几人很快登机完成。
头等舱的空间宽敞明亮，王昊的座位靠窗，旁边是李龙。
杨影的座位原本在斜后方，但她登机时却提着包径直走过来，笑着对李龙说：“帅哥，能不能跟你换个位置？我有点晕机，想靠过道坐。”
李龙看向王昊，见老板没反对，便点了点头，拎着公文包坐到了后排。
杨影笑眯眯地坐下，脱掉外面的香奈儿大衣，露出里面件米白色高领毛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毛衣的版型显得格外丰满。
“昊总不介意吧？”
她故作矜持地拢了拢毛衣下摆。
“随意。”
王昊翻开杂志，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她偷偷调整了坐姿，让肩膀更自然地向自己这边倾斜。
飞机滑行时，杨影一直在聊为拍好《独立日2》做的准备，说自己为了演好飞行员，专门去学了半个月的飞行理论，“每天背术语背到凌晨”。
王昊偶尔应一声，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文件，直到引擎发出轰鸣，机身猛地一抬，冲上云霄。
平飞后，空乘送来餐食。
王昊没什么胃口，只喝了杯果汁，便戴上眼罩准备休息。
十一个小时的飞行，干坐着实在无聊，还不如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王昊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手背。
他摘下眼罩，借着舷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看见杨影的手正搭在他的手腕上，指尖还在轻轻摩挲。
“不好意思，”
她立刻收回手，脸颊微红，“想叫醒你喝点水，怕你渴。”
王昊没说话，只是把胳膊往回收了收，重新戴上眼罩。
但这次他没睡着，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的人一直在动。
一会儿整理头发，一会儿调整座椅，呼吸声若有似无地飘过来，带着香槟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又过了约莫半小时，机舱里的灯暗了下来，大部分乘客都睡着了。
王昊感觉到身上的毯子被轻轻拉了拉，随即有一只手顺着他的腰侧滑了进来，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直接贴在了他的皮肤上。
王昊猛地睁开眼，转头看向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