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都大厦，字节跳动总部灯火通明。
总裁办公室内，张逸明盯着电脑屏幕上关于快手融资的新闻，眼中满是羡慕与不甘。
窗外，燕京的夜色被霓虹灯染成紫红色，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跳到了晚上十点。
可他毫无困意，只有满腔的烦躁像野草般疯长。
“老板，根据技术部门的数据推算，抖音的日活已经破1000万了。”
助理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将一份行业报告轻轻放在实木办公桌上。
“王昊......“
张逸明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眼神骤然冰冷如刀。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灯火，心中百转千回。
去年王昊的那份广告合作协议，曾如及时雨般拯救了字节跳动，让他顺利完成了融资。
但如今，这份协议，却成了束缚公司发展的枷锁。
反而让今日头条的流量给抖音做了嫁衣。
“法务部那边和抖音谈得怎么样？“
他突然转身，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没有。”
助理摇了摇头。
抖音倒是愿意谈，但条件就跟狮子大开口似得，压根没有谈拢的诚意，更像是在敷衍和拖延他们的短视频计划。
张逸明冷笑一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走回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问道：“如果违约，我们要赔多少钱？“
“十倍赔偿金，如今大概是六个亿。”
张逸明：......那我还不如打官司。
“如果打官司的话？能拖延多久？”
打官司张逸明是不怕的，当初今日头条被那么多人告，他也不在乎，反正只要等公司壮大，后续该和解和解，该赔偿赔偿。
但如今的抖音不一样，一反面是这家公司的母公司在燕京实力越来越强大。
另一方面，抖音是今日头条的广告客户，是这个APP的衣食父母。
打官司拖延很容易，但......广告信誉却是今日头条的生存根本。
一旦这件事的影响力扩散，很可能给今日头条带来毁灭性打击。
试问，一家新闻APP，广告客户都不信任你，谁敢投你广告？
张逸明叹了口气，心中明白绝不能跟抖音彻底撕破脸，但不进入短视频他更不甘心。
“既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做，那就先暗中布局！”
他突然拍案而起，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召集核心团队，秘密启动火山短视频项目，我亲自带队！”
助理面露难色：“可协议限制......“
“协议只说不让上线，没说不让开发！“
张逸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冷笑，“先把算法模型跑通，等时机成熟，立刻全面铺开！“
至于什么时候时机成熟，张逸明没说，助理也识相的没有多问。
反正协议也就一年，大不了忍一年嘛。
第二天傍晚，长安街华灯初上。
长安壹号饭庄古色古香的包厢里，檀香袅袅。
王昊推开雕花木门时，雷布斯和一个陌生男人正在品茶。
那男人穿着随意，肤色偏深，眉眼间带着东南亚人的特征，看到王昊立刻起身握手：“昊总您好，我是DST亚太区负责人曲俊。”
“久仰曲总的大名。”
王昊笑着回握。
两人握手后，曲俊的目光扫过张楠：“这位就是让抖音一个月用户达到数千万的张总？“
张楠微微欠身，“曲总过奖，抖音有今天全靠昊总的远见卓识，我只是执行者罢了。“
四人落座后，侍者端上景德镇定制的青花瓷餐具，菜是提前安排好的。
长江刀鱼刺身、黑松露焗龙虾、三十年陈皮炖雪蛤，每一道都透着不差钱的底气。
雷布斯率先举杯：“今天这局，一是庆祝我们和昊总的合作，二是想让曲总也加入进来，大家一起把抖音做大。”
曲俊笑着碰杯，一口白酒下肚，开门见山：“不瞒昊总，我们DST关注抖音很久了。雷总给我看了你们的内部数据，说实话，非常惊讶。”
王昊早有准备，让张楠把更详细的数据报告递过去：“曲总可以看看这个，用户画像和行为分析都在里面。我们的算法模型已经迭代到3.0版本，能精准捕捉用户喜好。”
曲俊翻看着报告，眉头渐渐舒展。
作为投资过小米、京东的老牌资本，他见过的独角兽不少，但像抖音这样飞速发展的国内产品，还是头一次见。
“数据确实漂亮。”
曲俊放下报告，语气带着欣赏，“如果实际情况和报告一致，DST愿意接受32亿美金的估值。”
“曲总放心。”
雷布斯立刻接话，“我已经让顺为资本的调研团队抽查了一万个用户，活跃度、留存率都和报告吻合，没有水分。”
王昊笑着点头，心里却清楚，雷布斯这话半真半假。
调研团队确实抽查了用户，但所谓的没有水分，不过是资本圈的客套话。
任何互联网产品的数据都有美化，只是多少而已，关键是能否让投资人相信。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小米和DST的关系非常密切，否则雷布斯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酒过三巡，话题终于落到了股权上。
雷布斯放下酒杯，语气带着期待：“昊总，我们之前说好32亿估值，融资10%，现在曲总也想加入，不如你多释放点股份？”
王昊夹了块烤鸭，慢悠悠地说：“这次融资，我只打算释放10%的股份。”
曲俊皱起眉头：“昊总这就不够意思了，我们两家加起来才拿10%，连董事会席位都不够分。”
“抖音现在不缺钱。”
王昊擦了擦手，语气平淡，“之所以融资，一是想找靠谱的合作伙伴，二是为了日后的上市做准备。”
雷布斯沉吟片刻：“10%确实太少了。你看这样行不行，15%的股份，估值我们可以谈到33亿，你不亏。”
曲俊立刻附和：“DST愿意出也愿意提高估值，我们在全球有200多个投资组合，能帮抖音对接海外资源，这可不是钱能衡量的。”
王昊笑了笑：“曲总说的海外资源，华尔街的资本已经在接触我了。”
他端起酒杯，“这样吧，我让一步，12%的股份，但估值要涨到35亿。”
雷布斯心里算了笔账：35亿估值，12%的股份就是4.2亿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