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黯淡,夜枭声凄吟。
“砰!砰……”枪声连续响了六声,生生击破丘丘人营地热火朝天、低闷幽寂的两种径庭气氛。
横竖对立、距离相近的八座哨塔上,褐色小体格的丘丘人射手倾倒在哨梯顶端,面具崩裂,前额和后脑勺贯通,流出暗红血液夹杂着黏糊霜浆的恶心液体。
咻!唯一幸存的丘丘人射手拉开兽皮木弓,射出一箭,淬着荧光毒液的箭镞小弧度下滑,击中了栏杆,深深镶入木内。
刻晴朝草地甩出一道短小的雷之剑印,身体化成紫色闪电瞬移,取代半空中的雷印,一个落地翻身,窜进茂密的草丛。
不出三秒,呯的一声,仅活着的弓箭手脑壳迸出一摊血丝脑浆,将前哨小屋沁的又白又红。
“这东西还挺好用。”收下枪管炽热烫手的左轮,刻晴闪到荆棘护栏前,三两脚踩中火爆爆瓜,并在同一时,剑尖划拉两个冰爆爆瓜。
这种爆炸威力不弱的果实有专门的触发方式,或重力、或攻击,无非就这两种。
栏后的几只丘丘人“哇哈”尖鸣,做出警戒状态,六七个丘丘暴徒或持木盾或持带刺狼牙棒或抱史莱姆狰狞跑来。
嗡嗡嗡!被触发的爆爆瓜舍弃掉翠绿底座平面上升,果身剧烈抖动,果色越发深沉,随着嗡声达到极限,轰鸣炸开。
内蕴的冰火之力如天空掉落的水珠,无规则四散,冻结了、点燃了附近的路面和藤蔓。
在爆炸的影响下,那些先前未被触发的爆爆瓜大部分浮空剧颤。
一声声轰鸣中,这道防线进入自毁模式,没十秒,断片残桩激射,未躲远的小形体丘丘人惨遭爆炸余威捅伤。
五个丘丘暴徒追了出来,可没十步,它们刹住脚步,往身后的营地奔起来——因为后方传来了凄惨的“兽语”。
跑着跑着,几块石头砸到它们坚硬的脑壳上,一回头,深陷的眼窝看到去而复返的少女对它们浅笑勾手,浑身散发挑衅的意味。
它们急火攻心,布满暗黑纹路的灰黑色皮肤紧绷,近乎因肌肉膨胀过度的肌肉臂发力,握紧较为原始的装备。
尖牙从歪斜的巨口探出,咆哮一声,它们俯低壮躯,如牛野蛮的两角顶在最前,俯冲而出。
刻晴知正面不好躲避,果绝跑到一棵五六米高的遒劲大树后,两脚压低,探半只眼观察。
丘丘暴徒撞来,三个撞歪到两侧,并难以卸力的前冲一定距离,两个撞到树干。
第一撞,垂垂暮已的却砂叶簌簌抖落,第二撞,主干如锯齿裂开,向前倒塌。
而趁这两个丘丘暴徒撞的头晕眼花未缓过来,提前翻到一侧的刻晴三步并一步靠近,一式朴质无华的云来剑挑断喉脉,血液如泉喷涌。
收起剑势,混入黑暗,大致二十秒,第五声强烈不甘的低沉嘶吼响起,刻晴游刃有余除掉追出的、无黑暗视角又不带火把的愚蠢敌军。
循幽惨惨的林间小路往前,刻晴看见火把散落,几个建到一半的简易草棚、螺旋瞭望塔燃起烘烘炽焰,执蓝紫法旗的萨满断头断身,防守的棍棒丘丘人被箭矢样的冰锥牢牢钉到地上结成冷冰冰的生物活体雕像。
一些被丘丘人活抓的史莱姆一蠕一蹦,随回防部队冲向营地靠山内核处。
绕到山顶俯瞰一处大空地,刻晴目不斜视火光辐射的战斗场所。
地面向上生的倾斜冰锥、石锥扎死了一片不顾身亡靠拢的丘丘人,黄土堆叠的坚硬大地凹的凹、裂的裂,杯盘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