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炼手持打神鞭，看着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的八荒真君，声音平静而清晰。
“此等罪业，本该将你打落至地仙境界，让你从头来过，重历基层仙神之苦。”
地仙境界！
这四个字，如同四道九天神雷，狠狠地劈在了八荒真君的识海之中。
他那张刚刚恢复了几分血色的刚毅脸庞，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没有一丝人色。
地仙……
那是什么概念？！
对于一尊曾经屹立于洪荒天地，俯瞰众生的太乙金仙而言，被打落至地仙境界，简直比比神魂俱灭还要来得更加残忍。
要知道，在太乙金仙境界的仙神眼中，地仙和凡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那都是他们能够随手捏死的蝼蚁。
被打落至地仙境界，那意味着他数万年来所有的苦修，所有的机缘，所有的骄傲，都将化为乌有！
一股源自于骨髓深处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八荒真君的全部心神。
他那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仙躯，此刻却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八荒真君张了张嘴，想要争辩，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那柄白玉般的打神鞭散发出的神罚威严之下，他的神魂仿佛被冻结，连一个完整的念头都难以凝聚。
一旁的琴红尘与十方真君，其脸上的神情已经不能用惊骇来形容。
他们很清楚，刘炼并非在开玩笑。
灵脉乃是不可再生资源，一旦被斩断，万万年都难以再生。
斩断仙域灵脉，此乃动摇仙庭根基的大罪，无论放在任何一方仙庭，都是足以使其神魂俱灭的不共戴天之仇。
将八荒真君打落至地仙境界，已经是看在他们归顺的份上法外开恩了。
可即便如此，这个结果依旧让他们难以接受。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刘炼那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丝毫的波澜。
“但九渊真君为你承担了大半罪责。”
这句话很轻，却如同投入死水中的一颗石子，在八荒真君那几乎崩溃的心湖中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他那因惊恐而涣散的瞳孔，艰难地重新聚焦。
八荒真君的身体僵硬地转动着，视线缓缓地落在了不远处那道虚弱的身影之上。
他看到了九渊真君那苍白如纸的脸，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跌落至金仙巅峰的紊乱气息。
只听刘炼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朕便罚你如同九渊真君一般，剥离太乙道果，打落至金仙巅峰境界。”
死一般的沉寂，在这片残破的战场上空蔓延。
许久，八荒真君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地收回了望向九渊真君的视线，那双曾经充满了野性与狂暴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平静与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