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在空旷的雪原上格外刺耳,子弹精准地钻入了那头试图扑咬马腿的红狗子前胸。
“嗷呜……”
那畜生哀嚎一声,翻滚在地,溅起一片雪花,挣扎两下便不动了。
“好枪法!”
王大林一边给猎枪重新装填霰弹,一边大声喝彩,不过声音里带着紧张,“守业哥,这帮畜生好像不怕死啊!”
江守业眉头紧锁,迅速退壳上膛,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红狗子们的进攻因为头领受伤和同伴毙命而略微受挫,但它们并未退去,依旧在不远处徘徊,绿油油的眼睛里闪烁着嗜血和狡猾的光芒。
那头缺耳的红狗子尤其凶悍,肩胛处的伤口血流不止,却仍低声咆哮着,指挥着队伍。
“它们不是不怕死,是饿疯了……”
江守业压低了声音,对附近的王大林和李铁牛说,“还有可能是有人在指挥,都精神点,子弹省着用,瞄准了打!铁牛,带两个人盯着侧翼,我总觉得不对劲。”
“明白!”
李铁牛瓮声瓮气地应道,紧了紧手里的工具,招呼着另外两个手持铁锹的社员,警惕地看向车队两侧被风雪覆盖的土坡。
就在这时,那头缺耳红狗子突然发出一连串短促而尖利的吠叫,剩下的五六条红狗子像是接到了死命令,不再试探,同时从三个方向猛地扑了上来!
攻势比之前更加疯狂,目标明确,专咬马匹脆弱的腹部和后腿!
“砰!砰!”
江守业和王大林几乎同时开枪,又撂倒了两条,但剩下的红狗子已然近身!
“保护牲口!”
江守业大吼一声,来不及再次装弹,反手抡起步枪的枪托,狠狠砸向一条试图钻过车底袭击另一匹马的红狗子腰眼。
这畜生是铜头铁背豆腐腰,红狗子吃痛,惨叫着缩了回去。
王大林也扔下了打空了的猎枪,抄起车上备着的一根粗木棍,对着一条咬向拉车黑马后腿的红狗子没头没脑地砸去。
“狗日的,滚开!”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啊!我的腿!”
一个年轻社员惨叫一声,他被一条红狗子偷袭,裤腿被撕开,鲜血瞬间染红了棉裤。
旁边的人立刻红着眼一铁锹拍过去,将那条红狗子的脑袋打开了花。
“小子,你没事吧?”王大林一脸着急的吼道。
“没……没事,皮外伤!”
年轻人咬着牙,从棉袄上撕下布条胡乱捆住伤口,又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棍子。
江守业眼角瞥见这一幕,心头火起,这些畜生果然难缠!
他动作更快,枪托如风,又将一条红狗子扫开,同时对王大林喊道。
“大林,这样不行!它们数量是少了,但更加拼命了!找机会,干掉那头缺耳朵的!擒贼先擒王!”
“知道了,守业哥!”
王大林应着,眼睛死死盯住那条在外围不断低吼指挥的缺耳红狗子。
然而,那缺耳红狗子极其狡猾,始终保持在二三十步外的距离,利用其他红狗子做掩护,绝不轻易上前。
就在僵持不下,又有两条红狗子被打死打伤,车队这边也有两人挂彩的时候。
“呜嗷!”
一声怪异的哨子声,突然从左侧的土坡后面传了过来!
这声音一出,现场形势突变!
原本还在疯狂进攻的红狗子们,包括那头凶悍的缺耳头领,动作齐齐一滞,然后像是听到了无法抗拒的命令。
竟然毫不犹豫地同时停止了攻击,随后夹着尾巴,低伏着身体,迅速后撤,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灌木丛和雪坡之后,只留下几具同伴的尸体和满地狼藉的爪印和血迹。
风雪依旧,刚才还激烈无比的战场,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