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嘘声。
“运气？王大师，这话您自己信吗？”
“就是，刚才那天劫换个人上去，早就灰飞烟灭了，还能引雷锻剑？”
“输不起就直说嘛，何必嘴硬呢……”
议论声虽小，却清晰地钻入王天罡耳中，让他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几下。
楚泽闻言，并未动怒，反而轻笑一声，手腕一抖，雷霆神剑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剑鸣，连同在嘲笑对方的可笑。
他居高临下，目光平静地看着王天罡，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哦？原来在王大湿看来，精准计算材料特性，是运气，”
“巧妙平衡阴阳极能，是运气，临危不惧引天劫炼器，也是运气，哈哈哈……”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清晰传遍全场。
“那我炸天学院能拥有这些运气，是不是也算实力的一种？”
“照王大师的逻辑，您当年炼制那件成名作时，莫非是全靠霉气？”
“噗——”
台下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紧接着便是一片哄笑。
就连一些原本保持中立的老者，也忍不住摇头莞尔。
楚泽这话，怼得可谓刁钻至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王天罡的运气论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王天罡被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整张脸涨得发紫，指着楚泽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你……你……牙尖嘴利！逞口舌之快！”
他感觉所有的面子都在这一刻丢尽了，周围的目光如同针扎一般。
他知道在道理和事实上已经一败涂地，但众目睽睽之下，他绝不能就此认输退缩，否则就真的无法在燕京立足了。
哪有堂堂的燕京五大家族的族长被一个小辈说的头头是道，却一点回话的能力都没有。
羞愤与傲慢，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猛地想起之前的安排，狠厉眼中闪过一丝侥幸。
他猛地转头，对着那几个被他收买的媒体记者所在的方向，使了个极其隐晦的眼神，几乎是嘶吼着暗示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炼器成功不代表一切！过程如此凶险，全然不顾在场众人安危！此等行径，岂是正道所为？”
“还有那材料来源是否正当？难道不该追问清楚吗？！记录！都给我如实记录报道出去！让天下人都评评理！”
他这番话已经是赤裸裸的胡搅蛮缠，为了转移焦点，用莫须有的罪名和引导性的质疑来给楚泽泼脏水，制造难堪。
那几名记者接到信号，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但想到丰厚的报酬和王天罡日后可能的报复，还是硬着头皮，纷纷将镜头再次对准楚泽，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地抛了出来。
“楚院长，王大师质疑您的过程过于危险，您是否考虑过万一失控会对在场观众造成伤害？”
“楚院长，请问如此珍贵的雷鸣神铁和千年寒髓您从何得来？是否涉及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院长，您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成就，是否使用了某些禁忌手段？”
“……”
这些充满恶意和引导性的问题一出，场内的哄笑声顿时小了下去。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和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