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规矩的东西!”江刘氏一把拧住她的耳朵,疼得江玉燕瞬间弯下腰,“下人跟主人说话要有礼貌!”
“你该说:夫人,小狗知道了……”她刻意拖着长音,极尽羞辱。
“再说一遍!快说啊!”
眼泪顺着脸颊砸在地上,江玉燕疼得浑身发抖,却只能屈辱地低头:“是,夫人,小狗知道了……”
江刘氏这才松开手,满意地挥了挥袖子,让人把江玉燕领到厨房。
厨房门口,卿嫂和秀姑两个厨娘早得了信,听说新侍婢叫“小狗”,当即捂着嘴大声嘲笑,眼神里的恶意藏都藏不住,这分明是夫人默许她们随意糟践。
秀姑朝江玉燕招了招手,语气阴阳怪气:“小狗,过来,吃饭了吗?”
江玉燕饿得肚子咕咕叫,却只能轻轻摇摇头。
秀姑从灶台边拿起一碗面条,面条干瘪得粘成一团,透着股寒气,她递到江玉燕面前:“喏,这是给你的第一顿‘好饭’。”
江玉燕连忙伸手去接,可秀姑的手突然一松,“哐当”一声,碗摔在地上,面条撒了一地,还沾了不少尘土。
江玉燕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里的火气蹭地冒了上来,咬着牙道:“我不吃了。”
“不吃?”秀姑冷笑一声,叉着腰逼近,“江府下人的规矩——不许浪费!你这顿不吃,往后三天都别想沾半点吃食!”
江玉燕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她不能饿死,为了活着,只能忍。
她咬着下唇,屈辱地蹲下身子,伸手想去捡地上的面条。
“别碰!”秀姑突然一脚将碗踢开,“算了,把你这贱骨头吃坏了,我可没法向夫人交代。”
“今晚你去睡柴房,明天天不亮就起来打五桶水,劈够十捆柴,烧好三十壶热水。少一样,有你好受的!”
说罢,卿嫂和秀姑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留下江玉燕孤零零地跪在满地狼藉里,眼泪终于忍不住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
弹幕区里,一片沸腾。
“小李飞刀李寻欢:好家伙!这毒妇下手是真够黑的,摆明了要把江玉燕的骨头和心气都碾碎!”
“快剑阿飞:江刘氏恨江玉燕情有可原,但这般折辱凌虐,早已越了江湖底线!”
“九家半掌门袁紫衣:哼,江玉燕往后在江家的日子,怕是比阴沟里的鼠蚁还要难熬。”
“大盗萧十一郎:换成是我,被这么糟践,早恨不得生吃了这恶妇的肉!江玉燕心里的恨,怕是能烧穿五脏六腑。”
“天机老人:江刘氏哪会不知道她恨?不过是捏准了这姑娘手无缚鸡之力,背后没半分靠山罢了。”
“名侠沈浪:无拳无勇,又被江家像看犯人似的盯着,江玉燕纵有滔天恨意,眼下也只能咽进肚子里。”
“游侠熊猫儿:这毒婆娘就是笃定了人家奈何不了她,说不定正瞧着江玉燕那副恨得牙痒又没法子的模样取乐呢!”
“幽灵宫主白飞飞:江刘氏这般阴狠,倒和江别鹤那伪君子真是一对绝佳的豺狼夫妻。”
“花蝴蝶胡铁花:他娘的!要是让老子遇上这等事,非掀了江家的屋顶,给这姑娘讨个公道不可!”
……
破庙的椽子漏着风,卷得地上的枯草簌簌打颤。
江玉燕缩在香案底下,补丁摞补丁的衣衫根本挡不住寒意,指尖冻得发乌。
她仰起满是尘垢的脸望着直播间的光,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散:“娘,我看到爹了。”
喉结滚了滚,她用力咬了咬下唇,才把哽咽压下去:“可是,所有人都说,他骗了你,骗得你好惨……”
冷风从破门缝钻进来,刮得她脸颊生疼。
江玉燕慌忙裹紧身上单薄的衣衫,可那彻骨的冰凉像针似的扎进骨头缝,连带着心也跟着发冷:“娘,女儿还应该去找他吗?”
……
此时,直播间的声音响了起来。
“本次答题,邀月答错,所获得的随机惩罚如下。”
“姐妹情深:前半生你亲手折了妹妹的羽翼,欠她的何止朝夕。从今往后,直播间所有能掂量、能炼化的好物——金银珠玉也好,内力修为也罢,一半都要分与怜星。”
刺眼的光团骤然砸落,邀月眉头猛地拧起,丹凤眼瞬间覆上寒霜。
她刚要抬袖挥开那道光,薄唇已抿成锋利的直线,喉间的反驳几乎要冲出口。
她何时对不起过怜星?
可话到舌尖的刹那,脑海里突然撞进怜星幼时蜷缩在床榻、一双小手无力垂落的模样。
那是她亲手造成的残疾,是刻在怜星骨血里的痛。
心口像是被重锤猛击,所有的戾气与骄傲瞬间泄了个干净,指尖甚至微微发颤。
邀月闭了闭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浓重的阴影,语气里只剩难以察觉的涩然:“……罢了,这罚,我认。”
“扬州双龙寇仲:我的个乖乖!怜星宫主这哪是运气好,分明是躺着捡大便宜啊!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砸她头上了!”
“五毒教教主蓝凤凰:这答题机缘明明砸在邀月宫主跟前,可眼瞅着好处全往怜星宫主那儿飘,邀月倒像个给妹妹铺路的!”
“五毒教教主蓝凤凰:说句实在的,怜星宫主这乐子,怕是全从邀月宫主的憋屈里来的吧?”
“天下第一假冒高手:可不是嘛!要不是邀月答错挨罚,哪有怜星这白得的好处?这便宜占得也太巧了!”
“中原镖局赵燕翎:都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东西平分怎么了?横竖没流到外人手里。”
“偷王之王司空摘星:这话在理!肉烂在自家锅里,总比便宜了旁人强,不算亏!”
“大盗萧十一郎:话是这么说,可邀月那性子,怕是要把牙咬碎了吧?她哪忍得了这“吃亏”!”
“名侠沈浪:邀月争强好胜惯了,如今好处被分走半分,心里怕是比输了决战还窝火。”